其实他们没怎么真正相吻过。
“鸟笼”里的起始太潦草,不论是他的主动送上还是江星沉的反客为主都拙劣又青涩,到后来也顾不上这些,以至于叶尽如今有种两人初次这般接触的恍惚。
江星沉先是睁大了眼盯着他瞧,明了这个中暗示便欣然回应。叶尽报复地咬了他的下唇后反被趁虚而入,他们不算久别重逢,这吻却比那更缠绵。
叶尽有些喘不匀气,由他主动的靠近也由他先一步退让,然而下一刻就被握住胳膊复又拉近。
江星沉不甚尽兴地继续亲过来,山林静得只能听见风声,竹屋里也仅余下彼此呼吸,交融间连身体都比先前相距得更近。
二人俱是这个年纪,又许久未曾真正亲近,两情相悦后的亲密之举最是情难自已。勾起的感觉不算熟悉也不算陌生,隐隐令人想起那次草率的云雨初尝。
叶尽气息不稳地回神,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已被对方试探着往床榻边压去。
他一把抓住剑客搁在自己腰上的手,“你手往哪放?”
江星沉无辜地问:“不能放吗?”
叶尽径直道:“你现在可以松开了。”
哪想得到这人得寸进尺,反手握过来,挤进他指缝里十指相扣,“现在似乎是你抓着我不放。”
……颠倒黑白的登徒子。
叶尽心知这时说什么都是落了下乘,瞪过去一眼,“所以?”
江星沉:“不可以吗?”
叶小少爷冷笑,“想做什么免谈。”
他正欲撇过头去,距离倏地近了。
江星沉凑上来,连鼻尖都险些要碰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语气轻佻。
“叶郎知道我想做什么?”
叶尽被他一声叫得耳热,口不择言道:“你不就是想——”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对方却不愿这么放过他。
“想?”江星沉俨然在等他说出来,“嗯?”
“……想行那事。”
叶尽的耳根快烧着了,咬牙切齿挤出声音来:“说了免谈,给我忍着。”
那么一番所作所为后还想轻易碰他,哪来这等好事。
“可叶郎也想吧。”剑客引诱似的反问,“不然怎么会往那上面想?”
还不等叶尽一句“胡言乱语”骂出口,揽在他腰间的胳臂就一使力,逼得他失了重心向后跌去。
叶尽见自己当真被压倒在榻上,气到抬手就去推江星沉的肩膀,然后便再被对方握住,拉到了唇边。
剑客从指尖吻起,又向下辗转,露出来的一截舌尖舔过他的指腹。叶尽瞧得愣了,江星沉低着眼,注意到视线就抬起来看他,眉目间的一瞥一笑都蛊了他心魄。
……他就是对这张脸没有半分的抵抗之力。
偏偏江星沉也对此一清二楚,还相当懂得如何为自己谋利——趁着身下人出神,又亲过他掌心,乘势一路吻下去。
叶尽在迷乱中听到盒盖被打开的声响,等一抹凉意挨来,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等一下——”他低声问,“你何时买的?”
江星沉当然不会傻到在这种时候跟他招认自己暗地里动的心思,俯首堵住余下的质问,助他适应这样的节奏。
真正再度恢复些许清醒时,叶尽还未全然睁眼,只注意到了钻进缝隙里的光。
天应是大亮了。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他们虽是小别,却并不算是新婚——按着江星沉那强抢的“夫人”名头倒也能往这贴上一贴。他到后半夜才昏昏沉沉地睡过去,累得连梦也没有,尽是一片黑甜。
门窗都关着,叶尽从缝隙里的光亮分辨出到了几时。已是日上三竿,他嗅见隐约的肉类香气,似有什么正架在火上炙烤,噼噼啪啪地还有隐约的木柴响动。
床上只有他一个,衣服和被褥换过了,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收拾的。叶尽撑着爬起身来,许是休息得够了,他又本就有练武的底子,倒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
他套上鞋,刚试着挨了挨地,就干脆利落地放弃了独自下床的打算。
叶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