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翰采冷静了些,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继续看着手里的材料。他想知道,到底是谁,夺走了苏鲸的自由和傲慢。
视线下移,他在苏鲸的配偶那一栏,看到了无比熟悉的名字。
——白星昼。
又是他?
楚翰采直接把那叠资料揉成团扔在地上。
他杀死了陈安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来夺走苏鲸的自由?
他为什么每一次都要和自己作对?
过了好一会儿楚翰采才完全冷静下来,他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黑色盒子,抱在怀里。然后和那个盒子一起滚到了床上。父亲的骨灰被楚老板洒在地上,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这个与父亲的骨灰盒十分相像的盒子,抱在怀里缅怀他。
陈安倒是给自己留下了不少遗物,但除了毒药,楚翰采大多都不会去主动触碰。他生怕自己思念太深,会耽误陈安在地狱里与孩子相遇。
他生命之中出现的每一个对他很好的人,都没有陪他走到最后。
苏鲸说,他会在未来与某个人相遇。但每一次相遇的背后,都是撕心裂肺的别离。
他累了,不想再遇见谁了。有父亲,有陈安就已经足够了。
楚翰采抱着黑色的骨灰盒缩在床角,银色的戒指在黑色盒子的映衬下,散发着洁白的光辉。
“等我杀了他之后,我就去地狱陪着你们,”楚翰采亲吻着骨灰盒,在唇落在木制盒子的那个瞬间,他的眼泪也随之夺眶而出。
如果活着的人,总有一天要死别,那么死亡就会让我们永远在一起。
他拥抱着毛衣睡去,床脚放着他最近完成的一副水彩画。画面描绘着一个穿着黄色睡衣的女人倒在单元楼的楼下,昏黄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
快到下班时间了,翟法医还在办公室里忙活着。受害者家属要求分析信息素紊乱的原因,这种元素分析是最困难的,一般的法医都不愿意接下这个活。只不过翟法医最近空闲,才愿意伸手帮忙。大部分的工作都是法医组合作完成的,最后一点整合报告的工作,翟法医不愿意麻烦别人,索性自己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