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量了少年,找不到什么眼熟的地方。
“真的是你啊!”少年笑得眼角都翘了起来,“我天,我还以为我看错了。”
少年的语气里透着说不出的兴奋,白星昼疑惑地看着他。
是孤儿院的朋友?还是警校里认识的人?
少年似乎读懂了白星昼眼里的陌生,赶紧解释道:“就是之前那个投毒案,我就在酒店里面,我这种叫什么?幸存者?”
少年调侃地提起了这件事,眼神里似乎还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白星昼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少年或许是当年自己牺牲精神力救下来的一百多号人中的一位。
这还是白星昼第一次接触到那些幸存者,他从医院醒来的时候,拒绝了所有人的探望,拒绝了所有的鲜花和掌声,待在纯白色的医院里,看着没有污点的墙壁从早上到晚上。
他很长一段时间无法说话,无法行动,无法感知到触觉,只是沉默地看着所有的一切。
直到医生递给自己白星夜的电话。
他才像生锈许久的机器被上了油,他才像活过来一样。
——“哥,你怎么好久都没给我打电话?也不回家?你这样我会很担心的。”
好多天,连话都不怎么说的白星昼,终于露出了缝隙,让光照了进来,他露出了平日里挂在脸上的那种微笑,熟练地说起了温柔的谎言。
——“我忙忘了,抱歉,我马上就回家,你想吃什么?”
许久没见到哥哥,白星夜抓住了他就不放。他们坐在一起唠了很久的家常,从小时候的朋友,聊到最近白星夜的画,从妹妹讨厌的同学,聊到哥哥喜欢的。
白星昼的情况才算好转,他才开始不再抵抗吃药,不再抵抗那些浑身消毒药水味的医生。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白警官您,”少年情绪有些激动,开始说得语无伦次,“我一直都太想太想跟您当面说一声感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