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顾琛没有在这方面深想,毕竟徐以叙看起来太简单,太不谙世事了。但如果是那个徐瑶的孩子,顾琛就难免要去想——

徐以叙为什么会这些,是不是这些年有跟着徐瑶去实验室,准备子承母业,给徐瑶打下手学习人体实验的内容,他也是研究所那些对孩子下手的加害者之一?

顾琛并没有想过徐以叙也是实验品的可能,毕竟稍微仔细看看,很明显能从徐以叙眉眼之间看到徐瑶的影子,他们确实是有血缘关系的。

从顾琛的名字就可以看出来,琛是珍宝的意思,他父母还在世的时候,顾琛就是被宠溺长大的。哪怕顾琛也知道并不是所有父母都爱孩子,但在没有证据表明的情况下,顾琛完全没想过徐瑶会把自己孩子也当做实验品的可能性。

徐以叙疑惑地偏了偏头,依旧能感觉到那丝丝凉意。

顾琛说他没有因为徐瑶的原因生气,徐以叙也就信了。毕竟人总是那么善变的,在实验室的时候,明明之前见面还是挺平和的人,下一次见面徐以叙就能感觉到那股冲着他洗面而来的恶意。

从卫生间一个来回,顾琛整个人疼的已经精疲力尽了,他本身就是重伤,精神头本来就是因为在陌生环境里强撑着而已,回到床上没多久就不可抑制的沉睡过去。

徐以叙坐在自己的画架前,看着上面那副隐隐散发出温暖味道的未完成画作,他突然就没办法画下去了。

呆呆盯了会,最终徐以叙默默把那副没画完的画收了起来,重新铺上画纸。

新的画徐以叙没有好的想法,拖拖拉拉画了一晚上才做到让自己勉强满意。到这个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了,以前在实验室的时候,徐以叙的作息都非常的固定,在十点准时休息。现在徐以叙困得不行,到卫生间随便冲洗了下换了身睡衣钻进床铺里飞速入睡。

第二天一早,顾琛在睡梦中隐约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好像他怀里抱着个很温暖软和的抱枕,半梦半醒的睁开眼就看到自己枕头边另外一个脑袋。

原本还迷迷瞪瞪的顾琛顿时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定睛一看他怀里多出来的赫然就是徐以叙。

“……”顾琛看着整个睡衣已经凌乱甚至还解开了几个扣子的徐以叙,沉默了片刻。

不知道徐以叙睡觉老实不老实,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顾琛他反正睡觉不是个老实的,所以很小的时候他就被爸妈赶去自己睡一张床。

不管是真是假,徐以叙现在的身份是顾琛的“男朋友”,这让顾琛醒过来感觉有些许微妙不自在。不过看着这总面积加起来只怕没有40平的狭小单身公寓,除了这唯一的床铺之外,客厅里那小得可怜的沙发可没办法躺下一个有一米六多的少年。

而且他好像也没看到多余的被子,所以两个人睡一张床其实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