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沈星眠摩挲着手上的婚戒,刚才那股欢欣劲全都没了,“程恕,我们谈了五年恋爱了,应该会结婚的吧...”
应该,会的吧。
“我没有工夫和你谈什么以后,你先给我安安分分度过眼下。我每天忙得脚不沾地,今天还特意留出时间来陪你过纪念日,不是让你来烦我的,明白吗?”
“我明白,我没有想逼你的意思...”
“你没有?你没有你画这么个东西是想干什么?你和我在一起本来就是你情我愿,我没什么义务一定要对你负责吧!”
沈星眠纠起手指,被骂的一声不敢出,心里委屈,但没胆量在程恕面前表达不满。明明两个人一起,是他主动说要对自己负责的,怎么在一起之后反而是他最不想负责。
“说话,别装哑巴。”
“哦,知道了。”沈星眠哑着嗓子,声音因为哭腔微微变了调,垂着头拢回了散开的两张结婚证,“我以后不提了...”
“还收什么?”程恕看见那两张红纸就心烦,伸手从沈星眠怀里夺过来,拿到手里就要撕,边撕边说:“还画结婚证,你幼不幼稚!”
沈星眠连忙去抢,却只抢下一张,另一张被程恕三两下就撕成了碎片,径直丢进了垃圾桶。
“别、别撕啊...”沈星眠顿时鼻酸,眼眶一热视线就模糊起来,隐隐约约看到手里那张是自己的,两个人的漫画头像也因为泪水而看起来变得扭曲狰狞。
眼泪滴滴答答地打湿了纸板,正好在沈星眠的名字上晕开,像一点浅色的墨痕。
沈星眠没哭出声,说实话他不是伤心,而是一种近似于委屈的情绪更浓,还有一丝心酸。
“留着它有什么用,只会让你断不了这个念想。”
程恕伸手还要抢他怀里的纸板,沈星眠连忙捂在了胸口,拼命摇了摇头。
见他哭了,程恕微微一愣,他没有觉得自己干了多过分的事,反而觉得沈星眠在一再试探自己的底线。
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断了沈星眠想领证的想法,他连骗着哄着都不愿意,对于沈星眠这样迟钝的性格,他就应该直截了当。
“我保证不提了,你别撕。”沈星眠吸吸鼻子,把纸板塞到了靠垫下面,擦了擦眼泪故作轻松地说道:“挺晚了,洗洗睡吧。”
“你自己睡吧。”
沈星眠那哭哭啼啼的样子看了就生厌,程恕拽过沙发上的外套摔门离去,留沈星眠一个人呆坐在原地。
家里一下空荡荡静悄悄的,他经常惹程恕生气,程恕也经常这样摔门而去,沈星眠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沉寂。
沈星眠滑坐到地上,从垃圾桶里捡出了被撕碎的纸板,试图再拼起来,可却少了一块。
不甘心地又翻了几次,沈星眠还是没有找到缺失的那一块,就归拢了其他残片,连同完整的那张一并压在了床垫下面,自己颓然地坐到了床沿。
这叫什么事啊,好好的五周年纪念日,又是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沈星眠心里堵得慌,想找人倾诉但是又时刻记着程恕的提醒,连周扬他也不敢掏心掏肺地去说这些心里话。
心烦意乱,沈星眠换了衣服到楼下的便利店逛了一圈,买了两罐啤酒又回了家里。
电视剧里不是常演,心情不好的时候大家都是借酒消愁,他这种酒量也不敢去酒吧鬼混,只能自己在家搞点形式。
沈星眠也没敢买太多,自己的酒量就只有一杯,买这两罐还不见得能清醒着喝完,路过零食货架的时候还顺手拣了包花生米。
恍惚记得,以前似乎看过一句话,说是但凡有颗花生米,也不会醉成这样。
那意思应该就是花生米会解酒吧,沈星眠心想。
开了花生米包装袋,沈星眠打开电视,在茶几前的地板上盘腿坐下。像模像样的学着周扬单手开了啤酒罐,边往嘴里扔花生边喝酒,不知不觉就喝了大半罐,人竟然也没醉。
酒喝的太急,胃里有点涨,沈星眠就放下了啤酒罐,专心开始吃花生米,结果没过几分钟,人就又醉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