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树眼睛斜视,发现秦安启掩着嘴在旁边侧脸,好像在偷笑,他那一瞬间有点惊恐,毕竟好像认识秦安启开始,哪里看过秦安启笑啊?
这时候,外卖恰好送来了。柏沁接了外卖,看向外面的人:“要一起吃吗?”
“不了不了。”外面的大家挥手道,“我们等会去吃火锅。”
“好嘞,那不送,明天故宫见。”柏沁捏着门把手,对他们挥了挥袋子,毫不犹豫关上了门,多一秒都没有敞着。
孙树:“……”
他转头,一脸无语看着宋晓潇:“有一说一,这笑话那么冷哪里好笑了?为什么全场唯一笑的人是秦总?啊?”
“你懂个屁。”宋晓潇说。
“??”孙树更莫名了,“你和我说说,到底哪儿好笑了?”
……
隔日大雪停了。
柏沁拉开窗帘,看见外面天莹莹蓝色,初晨被白雪覆盖着屋顶和大地。他看了眼表,早上七点,天还没完全亮,柏沁就拍着秦安启让他起床。
他们住的地方到长安街还有一点路,但游客却总是早早地去排了队。
雪后的故宫吸引了更多的人前来欣赏,他们两个人挤在密麻麻的人群里,因为个子的问题,非常鹤立鸡群。
柏沁随着人群走动,悄悄把人往自己的怀里搂着,秦安启的手拽着他外衣的袖子,抬头看了一眼他。
他的鼻尖快要擦到对方的下巴:“……”
“冷吗?”柏沁把围巾给秦安启拽上去一点,又抽出手搓热,捂住了秦安启的耳朵:“耳朵不能冻着了。”
他又发现秦安启的嘴唇冻得都有些干裂了,有些心疼地用指尖磨了磨:“啊,都干成这样了。”
“我没事。”秦安启自己舔了舔。
只是无意识一个动作,柏沁被他这无辜的表情弄得心里痒痒,赶紧撇开眼:“……我们这得排多久?”
“应该快了。”秦安启说。
两个人走走停停,终于在人流的推动下进入到了景区内。那一刻柏沁手扶着腰喘了口气,无语道:“我快被憋死了,里面如果不好看我可能会中午一个人吃一整只大烤鸭泄愤。”
“不会的。”秦安启说。
“也是。”柏沁挨着他,悄悄把他的手藏在袖子里牵着,“跟你在就不无聊。”
柏沁之前也看过几次他人的摄影作品,雪后的故宫是一整年里最可遇不可求的景色,他来时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拍拍这样的场景。
他们走入朱墙碧瓦的地方,雪把飞檐染成朦胧渐变,红绿黄分明又古旧。天地之间,最肃穆的皇城里是分散着在拍照的游客,仿佛穿越千古的相对而言。柏沁站在太和殿门口,因为地广空旷,白雪已经在青石板路上逐渐融化,露出的青灰色变成了块块斑驳的痕迹,居然横生出了寂静的感觉。
秦安启站在他不远的地方,他穿着一件浅色格纹的大衣外套,围着暗红色的围巾,看起来颇有些文艺青年的气质。
他回头看了一眼柏沁,可能只是想着看上一眼他的位置,那一眼却在柏沁看来又深又动情。
柏沁忍不住举起相机,对着他的方向拍了一张照片。
“又在拍什么。”等柏沁走到他面前,秦安启垂头看着他的相机问。
“拍你啊。”柏沁说,“你真好看。”
秦安启向来不能理解他为什么喜欢拍自己,看了半天也看不出这张图有什么特别的。
柏沁又给他解释:“你看我特地用大光圈拍的虚焦,建筑就变成了你的背景色,这个构图里只有你……就像我的眼里只有你。”
秦安启本来在认真听,猝不及防被他这句骚话弄得愣了一下,掀起眼皮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