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任昕亦声音冷到极致。
开着车的眼镜男吓得手一抖,差点把方向盘给掰到对面车道去了,他赶紧一打方向盘,稳住手脚,但手心仍是忍不住出了一层冷汗。
就知道老板才是最可怕的,也不知道电话那边又说了句什么,老板的脸色也变得阴沉可怖,就如同外面的天一样。
眼镜男抖抖索索,悄咪咪把车开到路边停了,脑子还算清醒,还记得打了个双闪。
任昕亦挂了电话,想到顾蓝最后那句,“任氏要是出问题了,大家就鱼死网破,你看我有什么不敢的”。
就很烦。
麻的,这些人一个两个,吃他的喝他的,关键时刻,还尽知道给他添乱。
任昕亦咬着牙:“掉头,去公司。”
……
苏呈再次醒来,眼前依旧一片漆黑。
耳朵里也像是有小虫子,嗡嗡响个不停,脑瓜子也像被撕裂开似得,晕沉,还有些闷闷的疼。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什么都不重要。
苏呈睁着一双迷蒙无焦距的眼睛,回想了一下自己的人生。
从呱呱坠地到如今二十余载。十岁那年,苏开伟为了保护自己,跳楼了……
今年,他二十二岁,母亲为了寻他,也死了……
他的挚亲就这么两个,纷纷为了他而离去,他活着,就是在不断地伤害和牺牲他人。
如今与自己纠缠最深的,只剩下任昕亦了,可他……也不过是因为顾宥北,也不过是因为自己长得像思思……
他到底……是为什么还要活着?
纠纠缠缠,害人害己!
他所欠下的债里……答应叶烨的画,给了。
他还剩下什么呢?
还剩下……
“苏呈,你醒了,那把药吃了吧,医生说你可能还有点发烧。”
叶烨的声音打断了苏呈的沉思。
他一个该死之人,吃不吃药又有什么关系呢?
大概,就是让旁人放心吧!
苏呈麻木地吃了药,“任昕亦呢?”
他的嗓音依旧沙哑,听得叶烨难受,深吸了一口气,才回,“有事,出去了。”
哦!
也是,他应该已经猜到了,既然不用瞒了,那去忙他自己的,也是应该的。
“能……帮我个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