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屿观不敢置信地指住自己,四肢百骸泛起寒意,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语气里夹了一丝茫然,“我不要的?”
“对。”管家认命地道,“您不要的。”
不止结婚照,还有您的妻子。
“我…”
“不要的。”
沈屿观如是泄气了的充气玩偶,一瞬间蔫了下去。
他终于消停下来了,而晕沉的脑袋已经没办法再为他提供正确的指令,他凭著本能,回到了二楼。
他推开了一扇门。
空气中有他熟悉得,仿佛刻进骨骼里的广藿香,虽然只有轻淡的一缕,却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他倒进柔软的床铺中,冰冷地触感,让他不舒服的皱起眉。
他大手往记忆中的方向捞著,那里该有一具温暖的身躯,足以驱散他的疲惫与寒冷。
可他捞空了,除了满手的空气,别无他物。
这个认知令沈屿观难受极了,他蜷缩起身体,试图让自己好受一些。
迷朦中,有一展白灯亮了起来,照亮了周围。
是一道长廊,长廊之上,两道身影。
他的目光被其中的少年吸引住了,少年是肆意张扬地模样。
他听到另一人的声音,“小朋友,逃课呢?”
少年余有青涩,他明亮的双眼,坚定而又炽热,“不,我是专门来看你的。”
沈屿观想同少年说一句话,下一秒场景变了。
漫天白色花瓣,铺出一道笔直的路,身穿白色西服的少年,一步一步走近盛宴中央。
他把自己的手交至另一人手中,仿佛把自己的余生托付于他。
沈屿观不知道为何,想上前阻止,眼前却被白雾蒙住,耳边响起少年坚定地声音,
“我爱你,至始至终。”
白雾散去,盛宴已无,是冰冷的病房。
少年已换了模样,张扬肆意的模样被打磨成了温润平静。
他憔悴地躺著病床上,颤抖著发出一句语音。
“对不起,孩子没了…”
沈屿观难受地几乎想扑过去,可他动不了,声音也被封住。
眼前的场景不停变换,亮著的白灯逐渐微弱。
他的视线随著少年一点一点见证著。
少年小心翼翼独坐在空荡荡的房间,不知道到在等谁,一宿一宿地眼见天明。
少年痛苦地满地翻滚,苦声哀求伫立地男人,只为清除一丁点发热期带来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