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半月有余,没感受过这种惬意了。
标记完宋卿后,腺体非但没有消停下来,反而随著时间愈演愈烈,直至他失去意识前,就像一团灼热烫人的气体,把他紧紧包裹起来,粘腻的液体堵住了他的鼻喉,他呼吸不畅神智迷蒙,急切渴望著被安抚。
而现在,一切恼人的东西都随之消散。
沈屿观缓缓睁开眼睛,视野黑黢黢的沾了层墨水,过了半晌,他逐渐适应了,周遭的景物熟悉。
他还在他的办公室里,会客桌上新换的兰花支楞出一个淡黄的花包垂落出来,鼻间能清晰闻到兰花的清香,还有股苹果香…
以及血腥味。
这些味道组合起来,是一把利剑,刀光闪过,刺进他晕沉的脑袋里,瞬间给他刺清醒了。
他不是在开早会,怎么会躺在地毯上。
他坐了起来,视线掠过自己的身体,暴力撕破的衣服可怜著挂在他的腰腹间,沾上了不少血色,裤子已经不见踪影了,浓重的膻腥味随在动作扑面而来。
沈屿观心头一沉,视线急急转向旁边,遍布青痕牙印的身体猛地印入眼帘,双手被皮带勒出了血痕,白净的双腿上尽是指痕,腺体处已经被咬的惨不忍睹,若不是胸膛还有起伏,这番景像,活似玩过头,被活活玩坏的。
记忆瞬间回笼,他清楚地想起了他是怎么像头疯犬一样虐待宋卿的。
沈屿观的面部表情彻底崩裂,抽搐著眼角,迅速地给宋卿解开了皮带。
宋卿瘦弱的手腕上赫然有了道一指宽的瘀痕,扎得沈屿观不敢再看第二眼。
他横抱起宋卿,绕到了他的休息室里,给两人套上了干净的衣服,立即拔打了私人医生的电话。
? ?私人医生速度了得,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
? ?“这…”私人医生张口结舌,他从业数年,见过的变态不在少数,但把人玩得这么惨,还是头一次,他偷看了眼沈屿观阴沉的脸色,又默默把话咽了回去。
? ?不过万幸,没伤著什么要紧处,只是看著凄惨了点。
? ?他给宋卿包扎完伤口,沈屿观就把他叫了出去。
? ?沈屿观倚著玻璃,遥望眼下灯火通明,蹙紧眉头,“我不太对劲。”
私人医生咂舌,您都把人弄成这样了,还想怎么对劲,但出于职业素养,他立刻询问起了患者是觉得那里不舒服。
沈屿观不太愿意讲,眉宇间尽是排斥,但他忍下了不适感,吐了口气,回忆起了近一个月的种种情况。
75%的契合度不该有的反应,莫名其妙的失控,频繁的发热期,控制不住的信息素崩溃。
私人医生听完,迅速沉下了脸色,欲言又止,“您…喜欢您的伴侣吗?”
这个问题问得莫名,沈屿观略有一丝不悦地反问,“两者之间有关系?”
私人医生翻开手机资料库,递到了沈屿观面前,“您的反应可能是…人工腺体二类信息素引起的异变。”
沈屿观沉著脸,扫过手机上的内容,“…直接说。”
私人医生也从没遇到过类似的患者,仅有的概念,还是他参加学术讨论时,听另一名专攻人工腺体的专家提及的,“这方面,我需要查清资料,才能跟您具体的说明,但不出意外的话,您很幸运的中标了。”
“多久能给我答案,”沈屿观攥紧手掌,斜斜瞟了眼私人医生。
“一周。”私人医生回道,“如果先生您不愿意等,”他顿了顿,纠结是否要说出口,“有个更快捷的方法。”
沈屿观问,“什么方法?”
“切除人工腺体,没有了二类信息素的引导,您的信息素也会逐渐平缓,再配合药物,最多一个礼拜可以回归正常。”
沈屿观沉默,望向那扇休息室的门,门后是遍体鳞伤的宋卿,他抿嘴问道,“会有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