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裴母骤变的脸色,心中已经十拿九稳的猜测也终于被落实了。他一瞬间有着点说不出的怅然,但是在回忆起过去的事情后,心中竟然产生了说不出的明悟。
是啊,原来是这样的。
那些严苛的要求,被无视的困惑,被冷漠以对的伤心,和那些无谓的苛责。因为没有考到满分就被狠狠羞辱,因为孩子天性的玩闹就被体罚……
不是自己的孩子,当然不用心疼,当然可以严厉要求了。如果成了才,那是他们教育有方;如果没有成才,那就是孩子本身的问题。
就是一场投资罢了。
裴汝易静静地叹了口气。想起两年前自己的心事被裴母看穿,自己被强行送到国外的事,他并不如最开始那样愤恨了。如果不是离开了他们,自己又怎样才能找到空隙成长,怎样才能找到真相呢?
“养育之恩我会报答,但是麻烦不要再干涉我其他的事了。”他彬彬有礼地对裴母——或者是沙发上坐着的那个养大他的女人说,接着离开了。
两年了,但是所有人都觉得我没有变。裴汝易想。有的人是根本没有注意,有的人我是不想让他发现。
孟承英离开之后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在街上漫无边际地逛了一会。他随手买了点烤串,却发现自己毫无胃口,勉强吃完后就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懒洋洋的打不起精神。
手机忽然响了,他却没有立刻去接,反而是望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发了好一会呆,才慢吞吞地接起电话。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孟乾和。
电话那边的声音一如往日,音色清冷语气沉稳,难得地让孟承英的心情稍稍缓和了些许:“你在哪?要出来吃个饭吗?”
“行啊。”孟承英拿着电话站起身,顺便和那边闲聊:“怎么有空找我吃饭了?”
那边轻轻地笑了声:“刚好这两天不忙。”接着他没再多做回应,问:“你在哪?”
“我?”孟承英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才回答:“我在步行街公园这边。”
“好,我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