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黎光对他总归是有些不信任的,听唐逸荣这样说,也只能挂了电话以后,又撑着脸沉思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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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唐逸荣大约是避过风头,又恢复了照常去接送傅黎光上下班的日程。他倒是尽职尽责地扮演司机的角色,每天按时按点早出晚归。
两人都对先前唐逸荣莫名其妙消失的那几天缄口不言,傅黎光只当这是唐逸荣以退为进的推拉,毕竟他只消失了几天,自己就忍不住给他打电话了。
傅黎光也没觉得这样会让自己有多么跌份,他已经过了为了这样的小事而较劲的年纪,关心了就要问,生气了就要说。比起十几二十岁的小年轻能卯足了劲儿在感情里折腾,傅黎光需要的是稳定持久的一份爱。
入冬后唐逸荣准备回原来的地方搬一次家,他征求了傅黎光的意见,两人决定同行。
唐逸荣询问傅黎光的时候问得很有技巧,他打着直球,又拐弯抹角,说:“这周我要搬一次家,你想跟我一起去吗?我在那边住了好几年,很多东西都没有拿过来。”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想让傅黎光去看看自己前些年的生活痕迹。傅黎光也没有十分不想去的意思,嘟嘟囔囔抱怨着周末还要陪他跑,又坐上了唐逸荣的车。
两省虽然相邻,但开车过去实在辛苦,傅黎光又多请了两天的假,免得舟车劳顿。
只是傅黎光请了假,难免就会让最近一直在关注着他的动态的父母知道,傅黎光前脚刚开出市区,父母的消息后脚便追到了:“好端端的你怎么又请假不去上班了,你是不是又跟那个唐逸荣跑了?”
唐逸荣每天接送傅黎光,在公司已经不是秘密,传到父母耳中也不奇怪。傅黎光看着心烦,索性锁屏,没有回复。
“哎,你还没跟我说过,上次你是怎么在金澜那么多资产里找到我在的地方的。查车牌吗?”傅黎光问。
唐逸荣看了他一眼,见傅黎光大大方方同自己对视,摇了摇头,说:“查车牌是查不了那么准的,因为这一片其实有好几个罗家的资产,查到这就懵了。但是后来我发现罗桀的亲生母亲曾经在那里住过很长一段时间,再加上那边的装修风格与罗桀本人的脾性完全不符,所以我就赌了一把,还好赌对了。”
傅黎光笑了起来,说:“其实他也关不了我多久,最后肯定还得是他自救。我当时只担心他困不住我,要胁迫我。”
傅黎光想着罗桀,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说:“其实他手上的事情本来也不是很大,可惜他太想吞下金澜了,所以铤而走险。让我给我小叔打个招呼也不是难事,估计他也没想到我这么无情吧。”
唐逸荣道:“你不是无情,你是刚正不阿。”
于是傅黎光便高兴了,他似乎乐不可支的样子,重复了一遍:“对,刚正不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