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傅黎光只是深吸一口气,说:“唐逸荣,我曾经给赵寻说分开的时候,你也在场。那时候虽然我还很年轻,但是我说的一二三,却并不是年轻时的冲动决定。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感情观,我说给赵寻的,就是我的感情观。曾经我那样说给赵寻,今天也把那些话原封不动打包给你。我不会给赵寻机会,也就不会给你机会。”
唐逸荣回想了一下傅黎光给赵寻说过的话,脸色有点难看起来,他急切的问:“我和赵寻怎么能一样?”
傅黎光反问:“怎么不一样?”
唐逸荣再次靠近傅黎光,用一种很阴沉又很郑重的语气说:“当然不一样。我惦记了你十年,他呢?你连他长什么样都忘记了吧。”他离得更近了些,露出一个像是狼下口吞下猎物之前那样残忍的笑容,说:“你那个小鸡仔,又能怎么样呢?小黎,骗你背叛你的确是我不对,但我跟你在一起,一定是对的。”
傅黎光呵呵笑了一声,顺手拿起桌上的一瓶墨水泼到唐逸荣身上,然后抽出纸巾将自己的手擦干净,擦完,他把纸巾扔到垃圾桶里,说:“好好看看,这就是你这副心肠的颜色。”
黑漆漆的墨水顺着唐逸荣的脸颊滴了下来,很快,他的衣领,胸前就全都是墨水。唐逸荣没想到把傅黎光逼急了他还能这么羞辱人,于是气极反笑,说:“你现在果真是威风凛凛。”
傅黎光坐在办公桌前,冷静而淡漠,说:“你话说完了就走吧,通知前台帮我叫保洁。”
后一句话是傅黎光对着办公桌上的电话说的,显然已经不想也不会再和唐逸荣说话。唐逸荣回头深深地看了傅黎光一眼,带着一脸一身的墨水离开了傅黎光公司所在的这一层。
唐逸荣回到办公室里,他的秘书吓了一大跳,慌忙递上纸巾,问:“唐总,您……您这是怎么回事……需要报警吗?”
“报什么警!”唐逸荣好笑道:“去外面给我买一套干净衣服,我去里面洗洗。”
他摸出钱包抽出一张卡扔给秘书,秘书忧心忡忡地接过来,说:“要不我还是帮您擦干净些再去吧。”
唐逸荣耐着性子,但声音里仍然带着些按捺不住的烦躁,催促秘书快去,秘书听出他的不耐,拿着卡飞快离开了办公室。
秘书走了,唐逸荣长舒一口气瘫在椅子上,他闭眼深呼吸了三四个来回,感觉自己堵在心口那口气略微舒畅一些了,这才起身,进了办公室的隔间。
办公室隔间不大,里边是简易的浴室,外边是小小一张单人床,用来处理私事的机会不多,主要是用在加班的时候小憩一会儿。
唐逸荣脱了身上的脏衬衣,随手扔在脚下,花洒打开,衬衣上的墨水被冲掉一些,黑漆漆的水流入下水道。
唐逸荣低头看了一眼那件衬衣,这才感到异常暴躁恼怒。如果说傅黎光之前的冷淡拒绝都还让他怀有希望,那傅黎光这次一瓶墨水浇下来,就是赤裸裸地羞辱他。
傅黎光不仅对他没什么念想,甚至还厌恶他恶心他。唐逸荣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