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时间他的信都寄往了旧地址,傅行简自然没收到,宋翊也不知道怎么又知道了他的新地址,信件依旧如雪花一样片片飞来。
傅行简觉得麻烦,没再搬地方,就由着他给自己写信了。
宋翊的字好看,飘逸清俊,很有古人风骨,只是一个署名就引人遐思,让人忍不住想看下去。
但傅行简每每也只是看看信封上的署名,然后把没开封的信都堆在一起,扔进垃圾桶或者烧掉。没看过,自然也没有回复,他以为这样宋翊应该明白他是不想回了,但信还是每月一封,从无间断。
傅行简有时候都在想,难道宋翊真的以为他会等着他吗?就凭那一个戒指,就想套牢他?他当初给的就是模棱两可的回复,怪只怪宋翊太好骗了,或者说,太相信他了。
他骗宋翊说要等他功成名就,有资本和自己站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考虑和他复合的事儿,实际上,他也从未想过要和宋翊复合。
傅行简把骆倾寒送走,没有进屋,而是在院子里插着兜散步。脚下的雪松松软软地,踩起来就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空气里似乎掺杂着雪粒,清冷中带着些许寂寥。
他深深呼了一口气,看着远方天际那似乎无穷无尽的碧蓝,有飞鸟掠过,翅膀扑棱棱地打过,在空气中划出声响。
多自由啊,像那些鸟儿一样随心所欲。
羡慕,却无可奈何。
……
将近一整天的航班飞得让人头昏脑胀,傅行简生物钟没倒过来,给自己灌了一杯无糖的苦咖啡,才清醒了不少,下了飞机就直接让司机送他去医院。
傅靖住的医院还是林遥所工作的医院,在市中心,所以也不难找。
他在回来之前就跟林遥通过话,问了下具体情况,知道傅靖这次病得不轻,但仔细调养还是有很大希望恢复得很好的。傅行简下了车便给林遥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到了,林遥没几分钟便赶到了门口,还穿着白大褂,上来就给了他一个拥抱。
用力在他胸口锤了一拳,某个平时看着斯文冷静的医生现在看起来一点也不斯文,跟要吃人了一样,“你还知道回来啊?”林遥给了他个拥抱,才想起来什么,冷笑一声,吊梢眼横着盯他。
傅行简吃痛,吸了一口气,骂道,“你还真下死手啊,我这不是刚下飞机就来见你了吗,时差都没倒过来呢,看我这黑眼圈!”
黑眼圈挺明显,眼睛里藏不住的笑意也挺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