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又是熟悉的讥诮,“这么快就知道颗粒无收了?”
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冲击着洛曦川,泪水却仍是不停地淌,“……你没事吗?”
“没什么事。”
洛曦川张了张嘴,仿佛被剥夺了发声的能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可是眼泪却一直在流,流得叫他厌烦,怎么擦也擦不干净。他索性不擦了,撞进阎毅的怀里,将他死死拥住,把那些价格高得离谱的布料充作擦脸布。
他听到阎毅叹气,说“我们没事”,或许在向路过的带有问询目光的人们解释吧。
洛曦川一刻也不想离开阎毅,哪怕只离开这个怀抱一瞬都不可以。洛曦川的本能便是渴望阎毅,并义无反顾地奔向他。正如同飞蛾渴望火焰。
有人嘲笑那只送死的蛾子。可他们不知道,那只扑火的蛾子眼中,看到是一整个世界炫目的火树银花。不管这场漫长的飞行将会为他带来什么,这只渺小的蛾子依然会别无选择地飞向点燃世界的熊熊烈火。
哭到眼泪流干,意识恍惚,洛曦川的嗓门还依然洪亮,“为什么不接电话啊!你吓死我了!我的心都要不跳了!”
呜呜咽咽好半天,结果一开腔就是震耳欲聋的抱怨,阎毅感到颇为吵闹和无奈。不过极少见到洛曦川哭泣,哭花了脸则更是稀罕,这样想着,阎毅便多看了几眼。不知道为什么,不喜欢看人哭哭啼啼的阎毅,此刻见到洛曦川眼泪掉个没完没了,却不觉得厌烦。
阎毅道:“刚刚给舅妈打完电话,手机就不知道掉在什么地方了。”
“……这样啊。”
“二哥……舅妈的儿子在里面。只是小手术。二哥需要住院,我打电话通知舅妈。她一听说车祸,就非常不冷静,没想到她还把你给招来了。多事。”
看到阎毅烦躁地撇嘴,洛曦川揪着阎毅的领子问:“是不是如果我没接到电话,你连出了车祸也不会告诉我?”
“不会,”阎毅斩钉截铁地道,“一惊一乍的,不比舅妈好上多少。”
“怎么这样……”
洛曦川还没来得及委屈,就听到阎毅嫌弃地说:“你到底要抱到什么时候?这么大个人了还是公众人物,在公众场合搂搂抱抱,不觉得丢人吗?”
“那……你答应我一件事。答应了就放手。”
说完,要挟似的,反而抱得更紧了。洛曦川全然忽视了周围看热闹的目光,也忘记了自己还算是个名人,不要脸皮一般地将阎毅圈在由自己的两只手臂构成的地盘里。
眼眶红了,两只潮湿的眼睛凝视着阎毅,“让我永远陪在你身边。我知道看到我你会痛苦,很痛苦。明明是强迫不来的事,可是我没有办法了,我偏要强迫。”
“……”
“我毁了你的一个家,我可以还给你一个家。”
“你很麻烦,”阎毅潦草地拍了两下洛曦川的后背,“好。松开吧。”
洛曦川仍不满足,唯恐一松手,阎毅就会变成他的幻觉,不见了。
“放手吧,小祖宗。我刚刚经历了一场车祸,很需要休息。”
“哦!”
这一招果然奏效,洛曦川立马松开了钳制,只不过阎毅走到哪里,洛曦川就要跟到哪里,行动和眼神哪一个都不放松。黏人精卷土重来。
直到跟着阎毅回了酒店,看到数量惊人的未接来电和未读消息,洛曦川才终于想起了名曲奖的事。
他虽然没有获得年度最佳男歌手奖,但是也拿了两个不错的奖项。他自知理亏,斟酌着词汇给替他摆平后续的经纪人道歉,信息还未编辑完,就看到阎毅进了浴室。
“我也要一起洗!”
“这个浴室小。”
“我不介意。”
“我介意。”
洛曦川怂眉搭眼,被拒绝了还依然一小步一小步向浴室挪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