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感官猎捕ABO LittleSweetie 3247 字 2022-08-25

难怪听到解除婚约的消息,我会那么开心。

洛曦川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个美丽女人妖娆的剪影。那是属于沈曼的。

沈曼是阎毅的未婚妻,精确一些说,应该是前未婚妻。在让洛曦川开情窍那一夜的前三周,阎毅刚和沈曼解除了婚约。而情窦初开后,洛曦川总会时不时想起沈曼,那个差一点就要成他小婶婶的女人。虽然她和阎毅的争吵不断,但是阎毅看她的眼神,总是会让洛曦川既羡慕又心头发酸。阎毅应该是爱过她的。

后来,种种蛛丝马迹让洛曦川觉得,阎毅那晚的那句“贱货”,大概也与沈曼有关。

洛曦川得出这个结论是费了一番周折的。阎毅连他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都不愿意告诉自己,洛曦川更是没有机会问他为什么会在激情时骂一句“贱货”。洛曦川还问过他那时的室友兼好友阮宵,一个平时不讲脏话的人会不会上床爆粗口。

阮宵拿暖水壶倒了一杯开水,听到洛曦川的问话后,杯子里的水差点就泼出来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盛满热水的杯子稳稳落在桌面,阮宵像是松了一口气。

“就是想知道嘛。”洛曦川倒坐椅子,双臂交叠在一起,趴在椅背上。他的尖下巴则点在手臂上。一个“嘛”的尾音,讲得嘴角向两边扯,有种刻意营造却不做作的无辜。

“分人。或许有人会。”阮宵说完,仿佛忘记了水杯里装的是热水。他忽视了水面上方蒸腾的热气,喝了一口杯中的水。果不其然,烫嘴。

“哦,”洛曦川若有所思,又把一个难题抛给了阮宵,“一般在那种时候都会说什么啊?”

阮宵还未从误饮的烫嘴开水中回过神来,就又被噎了一下。阮宵想了想,说:“……夸奖对方……之类的?”

洛曦川也没再问下去了,毕竟阮宵泛红的耳垂就已经证明了他并不想要继续回答,这个问题让他不好意思。洛曦川一直没弄明白为什么有关阮宵的传言总是那么乌七八糟。说阮宵是不好靠近的冰山王子以及铁面无私的冷酷辩手。阮宵明明很好相处,顶多算是刀子嘴豆腐心。

没有了说话声,寝室里变得十分安静。阮宵开始温书,洛曦川还在想着自己单恋阎毅的事。他任凭脑子里种种念头加塞儿乱窜,没有条理得像是一群游弋的蝌蚪。与此同时,他屁股下的椅子也没闲着,一会儿两条前腿点地一会儿两条后腿落地,一会儿索性只有一根腿与地面接触,像是在进行什么杂技表演似的。

第3章

难想通的问题永远是洛曦川灵感的源泉。就是在单恋的思索中让他写出了不少歌曲,其中歌词有什么追逐暴风雨的彩虹,还有什么情感丰沛无人观赏的哑剧。这些歌曲经由沙沙的少年音唱出,还真的有些少年烦恼与难言恋慕的意味,像是在听一个温柔的男孩讲他的故事。足够引起共情的歌曲使得他迅速进入大众视野,成为了乐坛新星。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言归正传,在他与阮宵交谈的那天夜里,一则偷拍使得舆论哗然。沈曼被拍到深夜同一陌生男子回高档公寓,停车场内手挽手举止亲昵。当时不过是阎毅与沈曼取消婚约后的一个月左右,婚约取消的消息还没有正式对外界公布。

回想起阎毅和沈曼刚订婚时,媒体说一个是房地产界的新秀,一个是电商平台巨头的千金,男才女貌一对璧人。而这则偷拍一出,博人眼球的标题便层出不穷地出现在了网络上各个醒目的位置。醒目的位置配上抓人眼球的标题,“臻谛千金夜会小狼狗,地产新贵疑似被戴绿帽”,几个相关词条都挂上了热搜。后来这些标题党媒体都挨个被阎毅以传播不实信息和侵犯名誉权告了一通。阎毅可不是个以德报怨的主儿。

在这个网民纷纷搬起板凳吃瓜的夜晚,洛曦川在手机键盘上敲出了一串熟悉的数字。那是阎毅的号码,他很少会打电话过去,但是这一串数字早就熟稔于心。没有接通,但撂下电话时他也无比庆幸没有接通。接通了要说什么?叔叔,网上说您被绿了,要不要澄清一下?

洛曦川这时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他把前前后后的事都串连起来,得出了一个让他觉得既惊人又在他看来合理的猜想。莫非是阎毅早就听说了沈曼找到新男友的事?所以那天夜里,醉酒的阎毅是把他洛曦川当成了沈曼?阎毅是为了旧爱结新欢的是才借酒消愁?阎毅是爱之深恨之切才骂了脏话?

洛曦川感觉自己触碰到了真相。串连起来的线索引领他走向了迷宫的出口,澎湃的自信心令他觉得他成为了新世纪的福尔摩斯。洛曦川全然忘记了阎毅说他恐怕不聪明的事。

其实从好些年前,阎毅就好像对洛曦川的智商有所怀疑。洛曦川八岁刚进阎家的门,就被带去测过智力,结果显示是正常。后来洛曦川忽上忽下的成绩让阎毅叫人带他又去测了一次(阎毅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人经常开根号错误),结果依然是正常的。

阎毅的怀疑没有让洛曦川觉得有什么伤自尊的。他反倒觉得做一个笨小孩也没什么大不了,一个家里有一个聪明人不是就够用了么。

后来洛曦川作为艺术特长生在分数线上低空飞过,考上了这所名牌大学,家里的厨娘也终于不再用怜爱的目光看洛曦川了(家里阎先生做主阎毅说什么是什么,阎毅如果认为洛曦川不够聪明,那他确实就是),兴奋地买了两兜子菜做了一大桌,她说在她的老家,考上好大学要摆酒席的。

可能就从考上重点大学起,洛曦川就渐渐把阎毅曾经的怀疑抛到了脑后,以至于现在他无比笃定自己的逻辑推理:沈曼和那晚阎毅的失常脱不开关系。

自那之后不到半年,阎毅的公司出了问题。洛曦川偷偷听过阎毅讲电话,却怎么都搞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不过在一堆专业术语中,他好歹明白了一件最核心的事。阎毅欠了银行很多钱。

洛曦川当时写了一些歌,也以甩卖的价格卖出去了一些。除此之外,他还开始在学校的餐厅打工兼职。那些微薄的薪水都不足够让阎毅看到账户上的变化,可洛曦川并不在乎用他的薪水去填补这个大窟窿究竟是愚公移山还是精卫填海。

除此之外,洛曦川还试图勾引过阎毅。

说勾引,都是高看了洛曦川,毕竟“勾引”总是与千娇百媚息息相关。但那是洛曦川第一次试图引诱别人做什么,所以难免有心无力。没那么水到渠成,行动生硬得透着笨拙。

那一次笨拙的勾引并不是蓄谋已久,只是那个时间点和阎毅都太恰到好处。

那段时间,洛曦川一直想要把他心里想的都告诉阎毅:他绝不会在这种时候离开阎毅,任何事他都可以与阎毅一同承担。当他带着这样的念头推开了办公室的门,里面的浓厚的烟草味立刻令他咳嗽了起来,而阎毅就坐在烟雾中心吞云吐雾。

阎毅没有搭理洛曦川。阎毅在这座市里最适合观赏夜景的大厦的二十一层,坐在老板椅上俯瞰车水马龙的市中心。深陷再大的财务危机,他没有可能放低自己的位置。受了伤的狮子还是狮子,不可能变成斑马羚羊。

在静默中,阎毅终于掀起眼皮暼了洛曦川一眼,在洛曦川又一次轻咳时把烟头按灭在了烟灰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