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九歌闻言,身子顿时僵住了。
魏九歌不禁回忆起韩若水刚出事之后的一些事情。
大概是在韩若水葬礼的一周后,那天贺澜单独把他约到了一个以前几个人经常去玩的秘密基地。
那是离老宅不远处的一片树林,树林里有个不为人知的山洞。不过自从被他们几个发现之后,里面就被“装饰”成了一个充满朋克风格的地方。
魏九歌紧跟着贺澜来到这里,他记得那天贺澜浑身弥漫着浓浓的酒味。看着少年贺澜有些倔强和纤瘦的身形,在那一瞬间,魏九歌莫名心疼极了。
“贺澜……”魏九歌站在他身后,低声唤了一句。
贺澜猛然转身,不由分说地把他抵在了山洞的石壁上,然后粗鲁地开始撕扯他的白色衬衣,魏九歌冷不防被贺澜抓住双手,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他回过神来,贺澜已经将他压在了山洞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四周全是咯咯作响的枯枝落叶,而自己的白衬衣也被贺澜撕扯开来,胸前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魏九歌看着压在他身上贺澜那双猩红的眼睛,顿时有些害怕,他紧蹙着眉头,试图推开贺澜,可是贺澜意识到他的动作时,便解下腰带迅速地将他的双手绑在了头顶上。
“贺澜!你做什么?你疯了吗?!”魏九歌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惊恐万分地看着贺澜。
可是,贺澜就像没听到一样,他手下的动作依旧不停,反而愈发地大胆了。直到魏九歌的下身也彻底暴露在空气中,贺澜这才缓缓抬起眼眸,一眨不眨地审视着身下的人,那个表情魏九歌现在都记忆犹新,那是一个满是病态和悲伤的表情。
他从来没见过那个样子的贺澜,当时他最大的感触,现在回想起来,其实不是害怕,不是愤怒,也不是失望,而是无法消散的心疼。
贺澜的眼眶发红,声音有些嘶哑:“魏灵毓,你不是喜欢我吗?不是想跟我亲近吗?我满足你好不好?”
魏九歌拧着两条眉毛,他整个人被贺澜死死压在身下,后背被枯枝落叶硌得生疼。他挣扎了半天也无济于事。良久,他才彻底放弃了,抬起眼眸,正视着贺澜那双猩红的眼睛,道:“贺澜,你喝多了,冷静点行吗?”
“不行!”贺澜突然朝他咆哮一声,然后手下的动作便没轻没重地开始胡乱地摸索。他没经验,全凭自己的本能对着魏九歌那具白皙好看的身体横冲直撞。
……
后来,魏九歌疼得晕过去了,他的身下流了很多很多血,嗓子也喊哑了。整个人浑身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贺澜随手给他披上了一件自己来时穿着的外套,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只见贺澜正坐在他旁边静静地抽烟,脚边的烟蒂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
他看着魏九歌醒来了,眼神鄙夷地斜睨了他一眼,声音异常冰冷:“若水曾经在这里说过他的梦想。他想当演员,他笑起来那么好看,以后肯定会成为受欢迎的大明星。”
“嗯……”魏九歌当时的情绪低落极了,他从来没有受过像这种撕裂般的疼痛,他以前也偶尔偷偷幻想过跟贺澜亲近,可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贺澜后来,又断断续续说了很多他跟韩若水的事情,可是魏九歌却再也没有心思听下去了,直到贺澜森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是你害死了他。所以,你就替他完成这个梦想吧。尽早放弃你那个什么狗屁音乐梦,你这种肮脏、自私的人不配有梦想!”
魏九歌闻言,瞬间沉默了。
贺澜见他迟迟不吭声,走过去毫不怜惜地踢了他一脚:“喂,别死了,死了我不好跟家里交代。你往后的人生,必须要给若水赎罪,他没法做到的,你都要一并替他完成!”
……
贺澜径自说完这番话,便离去了。
魏九歌浑身酸痛地躺在满是枯枝落叶的地面上,身下传来的剧痛一阵一阵地让他不敢动弹。
他记得那天离开山洞的时候,外面就下雨了。
前脚刚一踏入贺家,整个人就浑身滚烫地发烧晕过去了,这可吓坏了贺爸贺妈,连夜给他请来了家庭医生,挂了点滴。
魏九歌身体痊愈之后,贺澜便通知他,以后两人将会搬到另一处住处。并且帮他跟鼎娱签约了,从此魏灵毓将以“魏九歌”的名字进入演艺圈。
哪怕他的嗓音再是天籁,从今往后,也不会再妄想那个曾经近在迟尺的音乐梦。
因为贺澜讨厌极了。
而他之所以改名叫“魏九歌”,尽管贺澜没有当面解释过,可彼此却心知肚明。因为韩若水家的一只阿拉斯加,去年生了九只小狗。而韩若水唯独偏爱最小的那只,第九只小狗的名字正是叫“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