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们母亲的事情,这事才是他最为震惊的。
也就是夏星澄是小时候受了刺激忘记母亲是怎么去世的,而夏星澈还清楚的记着并且因为愧疚一直想要弥补。
“下午的时候夏星澄听到我和爸聊天记起了以前发生的事情,然后他什么都没有说就离开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可是我找不到他……”夏星澈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用力得仿佛要将指甲陷入肉里,疼痛已经无法缓解他此刻内心的煎熬,他一直的煎熬是怎么都走不出自己给自己的困境,原以为他可以放下的,但是他根本放不下,他依旧觉得是自己的懦弱害了夏星澄,就算夏星澄什么都不记得他还是觉得自己有罪。
他有罪,他活该痛苦。
他不断的在想夏星澄想起来会不会有事,会不会像他们的妈妈那样受不了刺激做出什么傻事,脑海里的无限可能几乎把他的神经绷断。
但其实疯的是他,只是他一直不肯承认而已。
“夏星澈,当时你也还小,你不能这么想。”蒋承运算是明白为什么夏星澈总是这样小心翼翼,就是因为没有进屋,不敢进屋。
“我很害怕,我知道自己总是在犯错,我知道我表达的方式不对,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真的控制不住了。”夏星澈微微抬起刚割伤的手臂,眸光微闪:“你知道吗,刚才那一下虽然很疼,但是我心里好舒服。”
蒋承运心里咯噔一跳,他愣愣的看着夏星澈心头产生了几分不该有的想法。
“我最后悔的就是打伤了他,让他眼睛受伤,他看不到的那两个月医生说不能哭,因为要上药。我看着他躺在床上就躲在角落不敢出声,他不哭但他很难过,我感觉到了,我就替他哭。”夏星澈受伤的是左手,只见他抬起右手,微微拉开戴着手表的位置。
蒋承运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他一把拉过夏星澈的右手摘下手表,那上边明晃晃一道又一道重叠的伤痕像是刀子那般,扎的心口生疼。
“……夏星澈,你……”
“我只要不小心惹了我哥生气我就划一刀,划一刀我就会长记性了,但是划着划着还是没有长记性。”夏星澈无力的笑了笑,在苍白的脸上看得很悲伤:“我刚才满校园的找他,我这一直在找,就连池塘我就差点下去找了,但是想想我应该疯了,我哥怎么会在池塘里,应该我在池塘里才对。”
蒋承运听着这样越来越消极的话心里觉得很压抑,他紧紧握住夏星澈的右手:“别说了,我陪你去找他,有什么慢慢说,好吗?”
夏星澈感觉到手被紧握着,他觉得就像是被卡在瓶子里无法挣脱的鱼,有人用力把他拉上来了。
疲惫的缓缓闭上眼睛:“好,我会慢慢说,先睡了……”
蒋承运见人握着他的手睡着了,这手冰凉得可怕,只有掌心还有温度,就好像只要自己放开了就会彻底凉了。
他在庆幸,幸好自己跑快了。
不然就真的完了。
。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里头氤氲的不是热气而是与十月份气温相差无几的冷水。
清瘦的身躯站在花洒下仍由冷水冲洗着,双手撑在墙上,身体颤丨抖着紧握的拳头抵着墙试图缓解着心头的慌乱。
夏星澄仰起头抬手把额前的头发尽数梳起,露出光洁的面庞,也不知道脸上滑落的水中有没有眼泪,反正眼眶通红。
他紧紧盯着墙面不知道在想什么,眼波深处荡出震颤的涟漪,因为心乱如麻。
就好像心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刺着一样,很疼。
不知道洗了多久洗得浑身打颤哆哆嗦嗦,然后伸手摸了摸心口,这是什么感觉,像是有什么从身体里被剥离的落空,是他太烦躁了吗?
叩叩叩——
突然浴室门外传来敲门声。
“澄澄,你洗太久了。”
直到听到陆尉的声音他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换成热水再冲一冲,与此同时朝着外头喊道:“就快了!”
哎真的是,他瞎想什么呢。
“澄澄,我有话跟你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