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鸿里忽感腿上一凉,他迷离地看着陶徊。
“还没抹完。”温柔低哑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魅惑,和陶徊俊秀乖巧的脸蛋形成剧烈反差,汪鸿里像是被定住了,任上方的男孩用沾着身体乳的手指勾勒他的腿部,流连到腰身,钻入衣内摩挲,滚烫的气息徘徊在两人的口鼻之间,若即若离。
陶徊可能挖多了霜,汪鸿里觉得腿上有些粘腻,便伸手去拂,却碰到了陶徊的指尖,陶徊顺势把手指嵌/入汪鸿里的指缝中,严丝合缝的手指相互作用着力,胀胀的,跳动的脉搏都能清晰感受到。
砰砰,砰砰,搏动的频率趋于一致,像是他们生来就拥有同一颗心脏。
一月的第二天,没有下雨,陶徊和汪鸿里如往常每一个清晨那样,去跑步。
他们绕着平山村外围跑。
陶徊不是有毒就是有蛊,汪鸿里想,不然自己怎么像犯了病一样想要去黏他。
或许是昨晚被陶徊摸的上了瘾。
跑步间不经意的接触都令汪鸿里极其雀跃,他像是被陶徊按到了一个开关,放出了足以让他脸红的渴望。
天蒙蒙亮,光秃秃的树木散在徽州老宅间,萧索的恍若是从历史中走出来的一般。
“还跑吗?”他们一路跑到了村尾的胭脂井,陶徊征求汪鸿里的意见。
熹微的光映在陶徊的脸上,好看的眉眼堪比画出来的,汪鸿里心里一痒,也学会了陶徊的那一套,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小声道,“我有点想。”
陶徊见汪鸿里脸渐渐红如苹果,瞬间了然了他的意思,拉着他躲到深巷中。
初尝滋味的少年是经不住诱惑的,只要冒出那么一点旖旎的火苗,就会马上燎原。
深巷是一条死巷。
两人全然把陶姐儿嘱咐的话忘到西班牙去了,迫不及待地黏上彼此的唇舌,陶徊的手摩挲着汪鸿里的后颈,咬着他的嘴唇喘息,情不自禁搂得更紧,依依不舍的舌头离开时勾出一段晶莹的丝线。
汪鸿里没有亲够,刚要勾过陶徊脖子继续时,无意瞥见巷口的身影,他突然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盆冷水,透心的凉。
整个人仿佛要冻成冰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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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徘徊
汪阿婆手上还提着买的菜,逆光立在巷口,神色晦暗不明。
“阿婆。”汪鸿里被吓傻了,凉透透的心脏几乎停跳,连带着周围神经系统也罢工,都忘记拿开搂着陶徊的胳膊,结结巴巴好久只吐得出这两个字。陶徊听到汪鸿里喊人,心里一沉,把男孩僵硬的胳膊放下,和他稍微拉开了些距离,面对巷口道,“阿婆。”
汪阿婆静静地看了他们一会儿,什么也没说就转身走了。
平山村的家家户户都已经起床开始新的一天,忙碌而有序的进行着,旅游团都到了,村里热闹了起来,唯一沉默的可能就是回敬贤堂和仁礼堂路上的汪鸿里和陶徊。
汪鸿里觉得他阿婆肯定看见了,可他不确定他阿婆究竟看到了多少,要是他勾着陶徊脖子那会儿看到的还能用亲近搪塞过去。
但如果从他们进深巷的时候就在看了——
汪鸿里都不敢想。
两人在敬贤堂的门口分开,汪鸿里拉住了陶徊,“徊仔……”
陶徊见汪鸿里忐忑不安,一脸慌张,便捏了捏他的手作为安抚,“没事的。”
汪阿婆没在敬贤堂里。
盼春的帐子很旧了,白色的纱幔微微泛黄,有好几处都破了洞,汪鸿里坐在床边盯着洞发呆,作业还有一些没写完,但他暂时不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