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冥倚在墙边,焦躁地点开手机又息屏,点开手机又息屏,最后还是给祁骁发了消息:
【祁总,温时初来了。】
印有VIP字样的病房,走到最里面,恰好是拐角处最角落的病房。
这里是廊道间光白的灯所照不到的地方,温时初的身体一半在光里一半在阴影下。
青年盯着病房门足足一分钟,才上前一步,轻轻扣响,像小猫一样敲了三下。
里面没有回应。
甚至,当温时初刚站在门口时,里面的灯就是熄灭的。
可是温时初知道,祁骁就在里面。
“骁骁。”这个名字从喉咙里发出来的时候才惊觉有多让人难过,温时初眼皮反复闭合,眼圈泛红。
xiaoxiao,多温柔的名字,要是没有小时候的那场人生灾难,或许现在的祁骁会是截然不同的。
温时初尽量用轻松平和的语气:“我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我听江冥说医院的伙食不太好,做得也不好吃,只有青菜豆/腐,连盐都放得少。”
像是在讲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温时初小心翼翼地转动门把手,却发现发现门从里面被反锁上了。
“我们已经离婚了。”祁骁冰冷的声音传来。
可隔着一扇门,温时初依旧听出了这声音里的虚弱和疲惫。
“你在说什么啊?骁骁你别跟我开玩笑了,把门开开吧,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小棉袄吗?我进去抱抱你好不好?”
青年声音软得像只小奶包,犹如一团毛茸茸的花,缩小了悄悄挤进男人的心里,忽然在里面疯长,柔软的毛填满了那颗心脏,可也满得人心慌。
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见他的初初?
“你开门,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这个秘密一定会让你开心起来的,你……就开一下下门。”
“骁骁,你是不是在怪我过了好几天才过来?”
“骁骁……”
“闭嘴!”病房里的男人突然呵斥。
温时初身体僵着,湿润的水雾把眼睛蒙得看不清楚。
“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啊,你……你不是说好不再对我凶了吗?”温时初声音里带着委屈,悄悄擦掉眼泪:“真的,你开门,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温时初你闹够了没有?!我叫你滚听不懂吗?老子不要你可怜,你TM拿了离婚财产赶紧滚!我现在谁也不想见!”
刺耳的话扎进心里,就变成了最疼的刀子。
青年嘴角尝试着保持微笑,可好几次都失败了,“你开开门,我见你一面,说一句话就走。”
“不然我哪里都不走。”
整个楼层都是安静的,角落处的嘶吼惹得整个楼层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江冥实在不放心,偷偷过来猫了两眼,却刚好与温时初来了个四目相对。
青年怀里紧紧抱着保温饭盒,看到江冥,红彤彤的眼睛泛着水雾,扯出一个让人心疼的微笑。
“嘀。”祁骁在里面按了按钮,门开了。
江冥见况,手心捏了一把汗。
病房里没开灯,遮光帘拉得很紧,光线昏暗到犹如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