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初睁开眼:“我回家了。”
“你不是说你要吃城东的烧鸡,还想喝奥利奥奶茶吗?我都给你买回来了,你怎么能说走就走?”
温时初看向天花板,天花板的轮廓简单,还有几处掉漆,温时初想到,也该换一个新房子了,不然下次下雨,又要漏雨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温时初收回思绪,坐起来,倚在枕头上。
“这些都是我亲自买的,奶茶店和烧鸡店离得这么远我都绐你买回来了,没找人帮忙,温时初,你逗我玩呢?白瞎我的一片苦心!”
祁骁气得差点当场爆炸,手里的奶茶成了牺牲品,被甩了个奶浆四溅。
“那我谢谢你的苦心,但是我当是喝醉了。”温时初现在不止身体累,心也很累。
青年知道祁骁从小就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爷,从来都是别人奉承他,别人给他跑腿,所以人生第一次亲自为—个人跑腿买饭,结果等来的却是一场空,当场就炸了,仿佛也情有可原。
可是这些对于温时初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甚至可以说,拿祁骁以前做过的那些事比,这买饭被放鸽
子,根本就不算个事儿。
“你现在人在家?立刻马上出来,奶茶可以不喝,把烧鸡吃了。”祁骁似乎也察觉自己刚刚的语气过重,稍稍缓和了些。
“不好意思,我已经吃过了。”
“温时初你不能这样!”
温时初闭上眼:“我累了,就这样吧。”
说完,直接按上挂断键,顺便把祁骁的手机号再次拉黑,睡觉。
莫约八点多的时候,软软看完动画片,本想喊自家爸比,可是看到温时初睡得正沉,软软揪揪小嘴巴,自己一只崽去洗漱。
稀里糊涂地洗完了,软软关上灯,软乎乎的一团往温时初怀里钻。
温时初下意识地腾开手,在小家伙钻进来时轻轻抱住,一大一小两只很快睡得安详。
是夜,格外宁静。
深夜,门口传来细微的开门声。
—个高大漆黑的身影迈着沉重的步伐,趁着月色浓重,悄悄走了进来。
祁骁把手里的烧鸡放到桌上,目光落到了近在咫尺的卧房,眸光乍冷。
奶茶之前被他摔了,所以只剩下这只鸡了。
与客厅相隔开的是一扇布门,轻而易举就能撩开,祁骁寒气直逼,脚下的步子愈发沉重。
床上,一大一小两只正沉沉地睡着。
月光将床上的人儿都刻画得柔和了,温时初身体微微蜷缩,双臂轻轻搭在软软身上。
小家伙躲在温时初怀里,发出睡着时轻微的小奶音,一只小脚脚露出了被子,大拇指偶尔还微微动弹一下。
忽然,床上的温时初动了,把被子往软软身上拽了拽,又沉沉地睡去。
祁骁愣在原地,身上的戾气在这一刻,悄然消失。
温时初为什么会离开医院?当然是担心软软一个人在家。
即便身体再不适,也要按时回家。
男人忽然觉得自己今天太过幼稚,幼稚得像个小孩。
祁骁蹑手蹑脚,拉了拉被子,把小家伙的脚盖住,而后像是做贼心虚一般,留下钥匙,仓皇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