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候在门外,司机见到霍桀,主动打开两边的车门。
叶河清掉头望着灯火辉煌的会馆:“不等徐司礼吗?”
“会有车接他。”
霍桀让叶河清朝右边坐,自己靠着左边的位置。气氛沉默,叶河清放在膝盖的手指轻轻一动,觉得有必要和霍桀说点话。
“谢谢……”
霍桀的视野剩下一截细白的颈子,微哂:“哪有人把脑袋埋得像只鸵鸟道谢,注视对方的眼睛说才真诚。”
叶河清连忙抬头,目光相碰,睫毛飞快地眨,这次声音稍小,愣是盯着霍桀的眼睛,说:“谢谢。”
他对刚才发生的事仍心有余悸,以致于霍桀那样教训张旸,他觉得不太真实。
“怕吗。”霍桀没问叶河清怕的是被欺负,还是怕他刚才用手段教训人。
回忆起霍桀把张旸的脸按在水池的画面,脸孔不见一丝多余的表情,哪怕笑的时候也是皮笑肉不笑,叶河清浑身打了个激灵,一晃头:“不怕你。”
那就还是怕张旸了。
叶河清确实有自己的担忧,霍桀为他出手教训张旸,他担心对方报复自己,更怕牵连到叶小照。
碰在膝盖上的指尖,冰凉。
叶河清坐立不安,霍桀掀开微阖的眼,眼前浮现出一片白,让那崽种碰到,真是便宜对方了。
“最后一颗。”
霍桀摸出兜里剩下的最后一颗糖,叶河清瞅一眼,默默接过。
接糖的时候指尖触到霍桀干燥的掌心,对方虚虚地收拢了一下,也许出于下意识的动作,叶河清心跳停了半拍,
他现在不能思考,吃颗糖可以令他分散焦虑的情绪。
他忽然问:“为什么总是给我糖,徐司礼说你不喜欢有人碰你的东西。”
霍桀慢条斯理地:“想给。”
叶河清脸猛地涨红,渐渐升起温度。
抓在手心的糖纸有撕碎的冲动,可又舍不得撕开好看的糖纸,索性越捏越紧,胸口冒出的泡泡噗的破了,溅起水珠咚咚的震着他的胸腔。
叶河清把口腔的糖咬得哐哐响,像故意的。今夜糖的味道特别甜,丝丝缕缕的渗进心肺。
车停在楼下,周围的矮楼黑不隆咚,租户作息时间早,工人村和四处林立的灯火透亮高楼有极大的出入。
叶河清下车,犹豫了一下,走到窗前,认真地感谢霍桀出手帮他。
霍桀看见小瘸子专注的神态就笑,他一拍裤兜:“真没糖了,自己上楼。”
叶河清想说他又不是糖罐子,但终究没说这些。跟霍桀说这种话,听起来仿佛带着缠/绵旖/旎的味道。
“我先回去了。”
叶河清走上楼道,他停在暗角往外看,楼下的车没发动,就又安心的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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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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