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照这次倒不追问,表情淡淡地看着他:“哥教过你很多次在社会要学会保护自己,如果哪天真的被人欺负,哥就算拼了命也会给你出头。”
叶小照说得若无其事,实则他每次开口讲这些,都让叶河清听着心惊胆战。他真怕叶小照因为自己干出哪些事来,以前自己刚出去工作,还是个挨欺负经常受气吞声的软包子性格,叶小照有次差点因为替他教训人出事,后来送进医院抢救,叶河清自责地哭了一晚。
几年过来叶河清慢慢学会动脑子保护自己,他听不得叶小照再讲类似的话,有些生气,态度强硬的说:“我自己能解决。”
时间约在下午,叶河清出门前专门洗澡,挑了一身最干净清爽的衣服,站在镜子前端详,神情稍显羞涩局促。
叶小照在门外看了看:“有空去剪剪头发,长了。”
叶河清鼻腔里拖出一声嗯,回头看见叶小照在桌子上放了个东西让他一会带上,他拿起来看,是一个信封,打开看,十余张整百的钞。
“小照——”叶河清眉头一跳,抓着装钱的信封走进叶小照的卧室,“你怎么给我钱呀。”猛地摇头,“不对,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叶小照沉默了一会儿,说:“妈留给我的。”
叶家父母很疼爱叶小照,当年捡回叶河清,养着并不走心,他的存在无非是将来随时有机会备着一颗肾移植给叶小照,或者寸步不离地照顾他。叶家父母为了叶小照把后路安排的明明白白,养着叶河清,图的东西远比给他的多。
叶河清干巴巴地回应了声:“这样啊……”又问,“那你给我干什么呀。”
叶小照说:“拿去买支好一点的手机,别用这个老人机了。现在年轻人不都流行智能手机,还能加微信QQ。你交了这些年轻学生做朋友,换支手机方便,拿出去也不让人家笑话你。”
叶河清抓了抓头发:“可是……”
“钱是我给的,让你买就买。”
叶河清说:“好吧。”
叶小照拉着他走到柜子前,陆续取出一个画架,一盒颜料,都是些画画专门用的工具。
叶河清直接看傻眼,叶小照说:“东西我都替你买了,以前因为我你没有机会学,哥一直惦记这事,假如不想去念书了,就继续画画,不怕费那个钱,明白吗。”
“小照……”
叶河清把东西一一收好:“这件事以后在考虑,等你换肾之后。”
学艺术的花费不小,叶河清属于死读书只会死记硬背的类型,时间稍微长点,又得重头背。他不是块读书的好料子,画画却不错,小学还拿过奖。
家里的钱统统用在叶小照身上医治,哪里有钱给他学画画,书都念不起呢。他突然间不懂如何面对叶小照,就开口:“小照,你先别说了。”
叶小照点头,提醒他准备到了出门的时间。叶河清很早就错失的东西,他该有的正常生活,叶小照想慢慢补偿给他。
徐司礼搞的游泳趴,无非就是请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发小过来聚聚。
一伙儿高中起结识的兄弟,来的时候身边都带了女朋友,倒是以前在学校最受欢迎的霍桀身边不见佳人陪伴,懂得人也都懂,霍桀眼光挑剔,哪个女的倒贴在他身上久了得不到回应,心也就慢慢冷了。
陆飞雪身边也带了个女的,刚进来就搂着人在泳池附近打啵,徐司礼看到,进去跟其他人调侃几句,说那女的没见过,什么来头。
一发小说:“那个哪是女的啊,人家拿出来都你的大,没见识啊,弟弟!”
徐司礼一副遭雷劈的表情,霍桀见怪不怪,瞥见大门方向走近个白色身影,长腿一伸,踢了踢徐司礼。
徐司礼惊喜地往楼下跑,几个发小摸不着头脑:“他发/春啊?笑那么荡漾。”
霍桀说:“有个新朋友,他的腿有些问题,一会儿你们管住嘴巴。”
徐司礼强势地接过叶河清带来的东西,喜滋滋地说:“下次不用专门带这些,家里有阿姨,什么吃的都会做。”
叶河清觉得空手而来不好,第一次来没仔细看,现在发觉这栋洋楼很气派,他走路的姿势都变得拘谨。
徐司礼说:“他们在楼上,几个关系比较铁的死党,性格不错,你不用怕。”
叶河清跟在徐司礼身后,到楼上见了人,果然如徐司礼所说,是几个不错的人。他本来准备了一肚子话,目前似乎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