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姐瞟了眼旁边的未婚夫,咬牙切齿地丢出几个字:“勾引我老公!”
“哈哈哈哈!”洛叶笑出声来,把在座三人都弄得一头雾水。
“小洛?”王先生怕“她”一气之下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程默则用余光瞥见他的双手已经纂成拳,看样子是动怒了。
洛叶止住笑声,无奈地摇着头:“您说笑了,我有男朋友,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李小姐撇撇嘴:“他从进来到现在一句话没说过,鬼知道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
程默自觉李小姐欺人太甚,就算不为洛叶,他也听不下去了,无论如何都得怼她几句消气。就在这时,他的脖子突然被洛叶勾住,紧接着一只手掰过他的下巴,柔软的触感像过电一样刺激着他的神经,温热的鼻息近在咫尺。
程默的脑袋轰然炸开,他,他被洛叶强吻了!
尽管只有唇与唇之间的短暂接触,但也足以令程默大脑宕机了,他都不知道在接下来的十分钟里,身边的三个人说了些什么,他只能看到他们的嘴在开合。
也正因为洛叶的一吻,打消了李小姐的猜疑,她放软了态度,同时洛叶提出让“她哥哥”来主持婚礼,李小姐总算答应再做考虑。直到目送两位客户离开,程默才回过神来,然后失控暴走了。
全咖啡馆的人都看向他们这边,就见一个亚麻色卷发的女人拿着纸巾,拼命给身边的男伴擦嘴,那力道快搓秃噜皮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程默怒目圆睁,浑身直哆嗦,他扣住洛叶的手,恨不能先掰断而后快:“你活腻了是不是!”
“不是话赶话逼到那份儿上了吗,哦,该不会是你的初吻吧?”
被他一语中的,程默回想起这些年的苦逼经历,别说女朋友了,他几乎连普通朋友都交不到,若不是上课会回答问题,同学一度以为他是哑巴:“是又怎么样!”
“呃… …”如此直白的回答倒让洛叶不知所措起来,其实脸皮厚如他,也没想过有天会亲个男的,“用,用不用我对你负责… …”
“不用,我只想揍你。”
“也行,别打脸就成。”
洛叶低眉顺眼的样子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旁边桌的客人不明就里,只看到程默一个劲凶自己“女朋友”,便斥责起来:“你还是不是男人,女朋友被别人损你不吭声,就知道窝里横!”
程默快气乐了:“你喜欢‘她’,你领走!”说完他一拍桌子,起身冲出咖啡馆。
“什么人啊!”邻桌一致谴责这种渣男行径,洛叶连连赔笑,而后拎起坤包追了出去。
程默出门就给中介打电话退租,但中介说如果毁约,预付的三个月房租不给退,那是程默的全部身家,他没钱再找一处房子了。他父母早年离异,又各自组建家庭,他回不去;宿舍人多嘴杂,他又不想听流言蜚语,以至于落得无处可归的地步。
对了,他想起去年曾在一家培训机构做兼职美术老师,那里提供员工宿舍,说不定可以重操旧业,顺便解决财务危机。
说干就干,程默赶在洛叶近身之前拦了辆出租,锁上车门,任他如何拍打窗户也不理会,催促师傅扬长而去。
然而赌气一时爽,当计价器开始蹦字,他的心也开始乱蹦,只能暗暗咒骂洛叶,要不是为了甩开他,自己就坐公交了。
培训机构设在一栋商住两用的楼里,走廊很是狭窄,物业服务也不到位,头顶十盏灯坏了七个都没人来修。事到如今有个住处就行,也容不得他挑三拣四了。
程默敲开其中一扇门,负责咨询的人把他引进去,待问明来意,那人通知了老板。出乎程默意料的是,老板撂下电话后,很快就赶了过来,亲自上阵腾出张床位让程默住下。在走投无路时,有人愿意伸手拉你一把,这份恩情通常能让人记一辈子。
用程默自己的话来说,这个老板很照顾做兼职的大学生,当晚为了庆祝老员工回归,他自掏腰包带大家出去吃夜宵。从前遇上这种事,程默都是能推就推,但这次他是聚餐的主角,总不能缺席,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跟大家吃吃喝喝,之后又在众人的提议下去了附近的KTV。
同事们都玩得很嗨,只有程默杵在角落里静静坐着,老板见他一如既往的不合群,便靠过来怂恿他点歌,程默微笑推拒。
“你点一首,就当给我面子,今天大家可都沾了你的光。”老板把手臂搭在他身后的沙发背上,这个姿势说亲切也亲切,说暧昧也暧昧,总之程默很反感与人肢体接触,不动声色挪开了些。
“我唱得不好,不辣大家耳朵了。”开玩笑,天生的音痴岂能在外人面前现眼。
其他人招呼道:“来吧,都是瞎唱,开心就好。”
拗不过大家的热情,程默勉强同意:“点个合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