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阳没接话,用脚尖点开医务室虚掩着的门。
穿着一身白大褂的老头儿抬起头,推推老花镜:“呦呵,盛小凡。”
盛辞凡是个体育特长生,免不了偶尔的跌打损伤,不是自己光荣负伤,就是带着光荣负伤的队友来,这一来二去的跟老校医也就熟门熟路了。
老校医放下手里的报纸,撸撸花白且稀疏的发丝,不太灵活的古董脑袋超负荷地运转起来。
盛辞凡他是知道的,抱着盛辞凡的这个人好像也有点眼熟,但一时半会儿的也想不起来,难道是校队新招的学生?
不对,气质不符。
“盛小凡,你不先下来?”
盛辞凡被老校医提醒了才意识到自己还黏在陆修阳身上,两手一松,正要蹦下来的时候,后腰一挺,立马疼得龇牙咧嘴。
老校医布满褶子的脸又皱了几层,难得严肃正色:“怎么回事?”
“还能咋回事,就不小心摔了呗。”盛辞凡手贴着后腰,倒吸了好几口气才缓和过来。
陆修阳把人放到床上,老校医把盛辞凡的衣服卷上去,露出细窄的腰肢,尾椎处红红肿肿的一大片,与其他部位的奶白色形成鲜明对比。
老校医瞅了两秒,得出结论:“去医院瞧瞧,我看着不简单。”
陆修阳两手一曲,打算再把人抱起来,盛辞凡身为直男,打死不从,艰难地翻了个身,扶着床沿慢慢站起来,小小的一个动作愣是折腾出一身冷汗。
好不容易站起来,盛辞凡像只战斗胜利的公鸡一样,扶着腰,下巴抬高,用鼻孔看人,声音不大,掷地有声:“爸爸自己走,你别挡道。”
陆修阳两手交叠在胸腹部,侧了侧身让出一条路,像个欣赏表演的观众,好整以暇地在旁边等着盛辞凡的下一步动作。
盛辞凡嗤之以鼻,自尊心在这一刻前所未有地膨胀起来,右脚往前试探性的缓缓迈了一小步,后腰一阵警告性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