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见夏却好像根本不怕似的,镇定自若地在大火中翻炒着锅中的菜。
顾子涵心有余悸地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回头看荼白:“他在家里也每天这样玩火?”
荼白:“……那倒没有。”
“小荼白,你和Summer老师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王贺之随口问了一句,“在学校里吗?”
“不是,是在他家店里,我当时的经纪人带我来吃小炒,说这个弟弟炒菜很有名。”回忆起初次见面的场景,荼白说着比划了一下,“当时正好碰上附近的小混混来敲诈勒索,Summer老师直接把菜刀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顾子涵只觉得后颈一凉,立刻捂住自己的脖子,并且开始迅速回忆自己有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沈见夏。
荼白往店里看了一圈,随手指了指一张桌子:“然后一刀劈进了桌子里。”
节目组看着那张满是深深浅浅刀痕的桌子:“……”
“他真帅。”荼白最后颇为满意地总结道,“个高腿长体力好,那时候我就看上他了。”
总策划看了一眼正在哼着小曲儿炒菜的沈见夏,突然打了个哆嗦。她默默地挥了挥手,示意摄影师给那张桌子上的刀痕来个特写。
“别害怕,Summer老师很温柔的。”荼白安慰他们。
王贺之一贯的温柔笑容都僵硬了几分:“是只对你温柔吧。”
……
录制了半天的节目后,到了中场休息的时间,肥姐和沈斌关了店,一家人张罗着给节目组准备午餐。
趁着没人注意,沈见夏把荼白带到了楼上,让他洗把脸,去掉身上的油烟味。
荼白洗脸的时候,沈见夏就靠在卫生间门口,通过镜子直直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好开心。”看了一会儿,沈见夏眯了眯眼,忽然开口,“从小到大,都是我自己给自己系围裙。”
刚捧了把水准备泼脸上的荼白愣了下,就这瞬间的功夫,水全部从他指缝间漏走。
他重新接了一捧水,把脸洗干净,接过沈见夏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脸,才说:“我可以给你系一辈子。”
“真的?”沈见夏眸光闪烁。
“嗯。”荼白抬眼看他,怕他不信似的,又肯定地补充一句,“真的。”
沈见夏站在原地抱了荼白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松开,牵着他的手,把他带进自己的房间里:“我昨天回家之前,还去了一个地方。”
“哪里?”荼白问。
“我小姨妈那里。”沈见夏解释道,“其实以前你给我写的信,都是寄到她家,然后我去她那里拿,就像我给你写信都是寄到山下的小卖部代收一样。”
“喔。”荼白愣了下,想起沈见夏小姨妈似乎也住在这条街上,寄到店里容易弄丢,的确不如寄到亲戚家帮忙代收,“那她……有没有为难你?”
“反正好脸色是不会给我的。”沈见夏无所谓地说,“但是我还是厚着脸皮在那里找到了一样东西。”
荼白疑惑地问:“什么东西?”
“是信。”沈见夏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信封,冲荼白摇了摇,“某人给我寄的第八十封信。本来以为寄丢了,没想到原来一直在小姨妈那里,还好她没扔,硬是给我要回来了。”
荼白看着那个信封,显然愣住了:“那你……看了吗?”
“还没有。”沈见夏搂住他,“特地放在家里,等你今天来了,我们一起看。”
荼白屏着呼吸,小心地看着沈见夏把那封被遗忘的信慢慢拆开。
信纸上,是多年前荼白稚嫩的笔迹,还有迟到的问候。
荼白寄给沈见夏的第八十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