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见夏说:“我什么都会点儿,诗书礼乐样样精通。”
听到沈见夏完整复制自己的回答,正在吹唢呐的荼白转头瞥了他一眼。
沈见夏冲荼白偏偏脑袋,嘴角勾起一点狡猾的笑。
“嘿哟!”胖大叔笑了,“那来个《滕王阁序》全篇吧!这个能背吧?”
旁边有人说:“哟,您这不是为难人家?这谁能背得出来?我看学生都未必能记得全!”
“可以。”却不想,沈见夏笑了笑,一点都不扭捏,干干脆脆地开了口,“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
旁边有几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受到氛围的感染,都开口跟着沈见夏一起背:“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
原本沈见夏背诗是受了荼白吹唢呐的影响,有感而发,而这回他却成为了主场,连荼白的唢呐声都成了他的陪衬。
孩子们跟沈见夏一起背古诗文,原本的器乐演奏也非常应景地慢慢停了下来,把主场让给他们,只剩一个弹琵琶的艺人给他们配乐。
一开始还有不少人跟着沈见夏一起背,声音宏亮得很。背到一半的时候,那些人都记不得后面了,渐渐收了声,只能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
反观沈见夏,刚才还略显僵硬的神色一扫而空,似是兴奋了起来,眉宇间又恢复了自信,“勃,三尺微命,一介书生……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看着沈见夏真的把《滕王阁序》全篇一字不错地背了下来,周围响起一片喝彩声:“好!”
“厉害了!还会别的不?”
不管周围的人怎么出难题,提出多么稀奇古怪的诗词名字,沈见夏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背诵机器,张口就来,倒背如流,一点卡顿都没有。
甚至当有人试探地问他会不会背佛经时,沈见夏谦虚地说:“只读过《金刚经》。”随即立刻开口来了一段:“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
以前被人围观的时候,沈见夏只觉得羞耻又难堪,还不如让他去死。
现在被人围观,沈见夏忽然觉得,好像也没有也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至少,他的大脑不再是一片空白。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喝彩的声音越来越响亮,手机相机轮番上阵,对着他咔咔地拍。
这些掌声和喝彩,都是属于沈见夏的。
荼白抱着唢呐,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那少年站在人群的中心,肩宽腿长,脊梁挺得笔直,气质卓越。他已经没有最开始时的紧张和慌乱,眉宇间是舒展的神色,眼神明亮。所有或是赞赏或是崇拜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荼白想,这是他喜欢的作家Summer,是他想安利给全世界,让所有人都知道的作家Summer。
不仅是网络上那个只有一个冰冷笔名的Summer,也是那个才华横溢文采斐然、文如其人挥斥方遒的沈见夏啊。
小孩终于做到了。
他克服了自己最畏惧的东西,尝试着走到了大众视野前,坦然地向所有人展示他的才华。
这一刻,荼白眼里的沈见夏好像在发光。
“那是荼白吗?”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女生指了指荼白,转头问身边的同伴,“真人也太好看了吧!谁说他长残了啊?这头这脸这长腿,天啊要是我男朋友能残成这样就好了!”
“那他旁边这个正在背书的……等下,难道是Summer吗?!”她的同伴猛地捂住了嘴。
“好像真的是Summer!对了,他们不是在录节目吗?难道选的地点就是洛安古镇?”
有人率先认出了荼白和沈见夏。渐渐地,围观人群骚动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真的是Summer!天啊天啊天啊第一次看到真人!这颜值太能打了!”
“卧槽,我是Summer的读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