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立业被他骂的心里越发气急。
什么娇惯教导的,从小到大,他不都是师傅来教的吗?
江父每天都只顾着花天酒地的,要不就是在这个姨娘屋里那个姨娘屋里,什么时候教导过他。
别当他不知道,父亲能在爷爷面前有脸面,那可都是因为他这个长子。
江立业对父亲没多少敬畏之心,被训斥了,也不认错,只一脸不服气的铁青着脸闷声不吭。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有多么不服气。
提督望向他的视线里顿时就充满了不喜。
犯错不可怕,怕的就是知错不改。
尤其江立业这是被亲爹教导,亲生父亲他都如此不尊重,可见其人品。
而再看时清那边。
时父虽然在时家的时候,在一屋子娇惯时清的人中显得分外的看不上这个儿子,总是时常训斥。
但是那也分情况啊。
如今他们是在外面,他儿子又受了委屈,虽说碍着自家儿子也算是跟着去冰嬉了闯出祸事出来,他也还是得当着提督大人的面训斥几句。
但是训斥嘛,不就是走个过场。
因此他面色和缓,语气也不是很严厉的,就问着下面跪着的少年
“虽说你不想去冰嬉,但到底也是去了,如今害的那些百姓心血被废,你们还要驱赶他们,竟有人去提督大人那告了一状,到底还是你们做错了,你可知错了?”
这次时清不扯着江立业说事了,痛痛快快就点头承认
“儿子知错了。”
他跪的板直,白皙面容上满是认真,虽然一看就生的娇气,身上衣衫配饰也是无一不精,但软糯声音却清晰的很,在场的人也听的清楚
“当时那些百姓哭起来的时候儿子已经知错了,却怕扫了姐夫的兴致没说离开,这是一错,见姐夫派人赶人,于心不忍还将自己的银两散给他们权当做是赔偿,以为能够用钱解决,这是二错,儿子犯了这两大错,实在是不该,请父亲责罚。”
旁边的江立业听了,恨不得扑上去咬死时清。
这小子是在认错吗?
这分明是一边夸耀自己,一边又不停地把锅往他身上甩啊。
他张嘴要说话,上面坐着的提督大人却已经开了口“哦?这么说,你还赔偿了那些百姓银两?”
江立业在同辈人中狂傲,却不敢在又是长辈又是官身的提督面前多做什么,见他都开口了,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了嘴。
就这么铁青着脸,听着时清那小子在那瞎几把扯淡。
“是。”
时清特别确定的回答完了,白皙面上又露出几分不好意思的讪笑,低下头,软糯声调有些心虚道
“只是我从前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因此只将银两分给了近前百姓,许是有百姓没分到银两,这才告到了大人您这里。”
他之前那理直气壮的小样子就已经够让人觉得他是不心虚了,如今又平添了几分少年独有的羞涩,提督大人不免就对他多了一些好感。
他之前是听说过时清的,也知道这位小少爷在鹤城里是个什么名声。
之前还觉得许是被家里惯坏了,又是个横冲无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