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这才一夜过去,你的伤居然好了大半。”
她不知道荣诀丹田有灵力阻挠他修炼,还在兴奋的畅想着:
“太好了,我就知道,大师兄你天赋这么高,肯定会没事的,只要筋脉恢复过来,日后照样可以将修为修炼回来。”
荣诀默默垂下眼。
他的身体的确是不再疼痛了,若不是昨夜他因为疼痛未睡下,之后又屏息躲过了那安眠香,恐怕也会如乔灵玉一般,以为这是自己的身体在自我修复。
可他偏偏是清醒的。
又清楚记得是时清为他修复了一夜的经脉,记得他温柔拂过自己额间的手,记得他踉跄的脚步声,也记得他那声似是悲悯的叹息。
若是治好他的筋脉是有他用,为什么又要作出那般姿态。
若是真的如昨夜表现出的那般对他关怀,这二十多年的冷漠相待各种打压又算什么?
荣诀微微垂下眼,遮住了暗沉眼眸。
在乔灵玉还在继续畅想着他依旧能回到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大师兄时,床榻上的俊朗男人突然开口:
“我想求见师尊。”
乔灵玉的话被打断也不恼,点着头赞同道:“是该见见师尊的,大师兄你求求师尊,也许他就不生气了。”
她要上前搀扶荣诀,却被他避开,坚持着自己从床榻起身下榻,他脚步微微有些虚浮,却也能勉强站住。
曾经的天之骄子站到了屋内悬挂的铜镜前,望向了里面的那个自己。
发丝凌乱,面色苍白,腹部还有血迹。
看上去狼狈极了。
而这,都拜时清所赐。
铜镜里的那个他抬起手,落在了脸颊上。
那个本应该有个细小到让人很难注意的伤痕的地方,此刻已然是光滑一片。
乔灵玉疑惑地望向荣诀:“大师兄?”
荣诀收回落在铜镜里的视线,将手放了下来,眼底藏着嘲讽,淡声道:
“走吧。”
他率先出了屋,乔灵玉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走出去,眼中带着疑惑站着没动。
心底渐渐升起了迟疑。
为什么大师兄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方才,她甚至有些害怕。
走在前面的荣诀仿佛是察觉到了小师妹的疑惑,回身一笑,依旧如曾经那般阳光温良。
“愣着做什么,我现在没有修为,还要麻烦你带我上山呢。”
乔灵玉看着这个熟悉的笑,心底疑惑立刻被她丢到了脑后,连忙跟在了大师兄身后。
真是奇怪。
她是水灵根,直觉一向准。
今日竟也有不准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