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迈着小短腿登登登跑到唐素客面前,轻轻地拽了拽他的裤腿,奶声奶气地说:
“哥哥,我很好养的,我每顿就吃一点点饭,长大以后我还能赚很多很多钱,到时候我养你啊!”
唐素客好笑地看着信誓旦旦的莫念,摸了摸他触感极好的发顶,“好,哥哥等着你赚大钱,以后养哥哥。”
他并没有把小孩子的誓言放在心上。
他小的时候想过当科学家,当医生,当老师,当警察,想过各种职业,能为国家为人民发光发热,奉献一生,可是随着时间的变化,时迁事移,早年他的那些梦想早就被抛之脑后了,连和谢直节说过的那些对另一半的幻想都忘记了,弄得他现在都很内疚。
所以莫念说的话,他觉得很感动,感动完了也没放在心上,却不知,有的人天生受尽宠爱,得到了什么不容易放在心上,说过的话见过的人很容易忘掉,一块美味的蛋糕丢了不觉得可惜,一段不算深厚的友谊也能随着时间淡化,想起来也不觉得扼腕。
没办法,这就是他们的天性,控制不住,也难以控制。
但对另一种人来说,他们天生拥有的少,生命中偶然出现一丝温暖便死死抓住,怎么也不肯放手,小心翼翼地呵护,为之奋斗,只想它像被精心养着的娇花,能慢慢盛开,永不凋谢。
这一刻,莫念仰着头看着温柔笑着的唐素客,稚嫩茫然的心中,突然有了目标。
他要赚钱,赚大钱,要好好养哥哥,给哥哥吃最美味的食物,住最大的房子。
唐素客对莫念的宣言没放在心上,倒是谢直节,多看了莫念两眼,想到莫念一直不肯叫唐素客“叔叔”,现在又一副迷弟的模样,忍不住眯了眯眼。
回到家他就跟唐素客提了这事:“以前你没明确提过这意思,今天既然当着姐姐的面说了,就把莫念过继到咱俩名下吧,这样也正好和郁年平辈了,省得他们两个小的总是因为辈分的事吵嘴。”
唐素客想了想莫念那个当街拿儿子碰瓷的妈,又想到那个还在牢里不知什么时候能出来的爸,咂摸了一下嘴,
“不好吧,顾月知就这一根独苗苗,不知道多宝贝呢。”
再说陶盈盈收养和他可不一样,收养那是养父母,等顾月知一从牢狱之灾里脱身,可还是莫念的爸。
而一旦过继了,那么法律上,他就算莫念的爸了。想想就觉得顾月知会发疯。
谢直节一副“你放心”的模样,十分自然地说道:“这个交给我来办,保证不为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