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刑侦队长而已,能有多大能耐。
龚凡夹着材料走上前,感觉自己有必要会会让自己多担一份案子的人。
“陈警官好。”
正跟一帮子人做最后嘱咐的陈既明停住脚步,道:“你是?”
“龚凡。”龚律师递上名片,“陈警官应该不认识我,但总认识闻律师吧。”
陈既明看了眼名片,也是个律师,点点头问他什么事。
龚凡保持着职业微笑:“是这样的,闻律师最近跟贵局有关的两个案子都已经转到我这里来了,以后不免会打交道,提前来跟您打声招呼。”
“有事说事,我这边还忙,招呼就免了。”陈既明说,“闻辰易怎么把案子转了?”
“他为什么把案子转了,您不知道吗?”
陈既明奇怪道:“我怎么知道。”
“也是,陈警官贵人多忘事。”龚凡语气轻佻随意,“那就希望您能让底下的人消停点,给我们这些打工的一条活路。人民的公仆可以吃人民的饭,可不要连饭碗也抢走了。”
陈既明觉得这人说话阴阳怪气的,跟梁初有得一拼,云里雾里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问:“你把话说清楚,我底下的人怎么了,跟闻辰易有什么关系?”
龚凡笑笑说:“他们怎么了,问他们去吧,我只是提醒一句而已,毕竟之后这活是我接手,已经干扰不到闻律师了。”
龚凡的话弄得陈既明愈发疑惑,捏着名片莫名其妙,却似乎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只听他继续说:“这种事情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谭局长那边相信已经了解过情况了,希望陈警官以后收敛一点,不要拿着鸡毛当令箭。”
龚凡说完,挥挥手礼貌地再见,陈既明忙拦住:“你把话说清楚再走,这两天我们支队都在外面跑,谁惹着谁了,怎么就……”
说着,一个电话进来,陈既明一看是谭局,龚凡也瞧见了,嗤笑一声悠闲走掉。
陈既明愣神中接起电话。
“喂,谭局。”
“陈既明你小子干嘛呢?!省里的批评电话都打到我这儿来了!”谭嘉生谭局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做事雷厉风行,果断耿直,培养人和教训人都毫不避讳,他操着一口浓重口音的普通话大骂:“我限你十分钟给我滚到办公室来,给我解释清楚!”
说完谭局便挂了电话。
“什么情况啊我去。”
陈既明气不打一处来,将手里的名片捏得发皱,用力一把撕掉。
撕完了正准备扔掉,又看了眼手机,内心火气偏偏得按下,捏紧名片碎屑,还是揣进了兜里,急匆匆往领导办公室赶。
陈既明临到门口的时候就察觉到了气氛很凝重,谭局虽然脾气差得不行,生活情调还是搞得有声有色的,比如以前这个点,他一定会从窗户远望隔壁广场的大爷大妈跳广场舞,而今天窗户紧闭,连窗帘都没拉开。谭局长相严厉,正倚着门抽烟,宽大的身形后面只有日光灯酷烈惨白地照着,压抑得有些渗人。
“谭局,我来了。”陈既明站定,小心翼翼地说。
“龚凡你认识吗?”谭局森森地说。
“刚刚路上见过了。”
“你知道他是谁吗?”
陈既明摇头,他的确不知,甚至不记得之前有见过这人。
“他是省里那位的公子,独子!你怎么把他惹着了。”谭局不争气地看着陈既明,“说说看,你都干了什么。”
“没干什么啊。”陈既明始终蒙圈,“我这几天出外勤呢能干什么。”
“人家说你滥用职权,限制律师执业,戏耍别人的工作!”
陈既明震惊道:“谁?闻辰易吗,我认识的律师只有这么一个,我没整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