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成斌接你,”邵泽很快地说,“恒儿,别想那么多,同性恋怎么了?他们不接受是他们,你不能多想,别瞎吃——”
“不怪他,”简恒捡起外套,手指轻轻捻了捻领口上的“秦城”两个字,“订吧,老头子不能把我怎么样。”
“我现在就订,”邵泽说,“明早我俩在车站接你!”
“嗯。”简恒挂掉电话。
手机“叮”地一声。
邵泽:别吃药!
简恒回了个“嗯”。
又不是病,吃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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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城不记得他在外面站了多久,好像是接了他妈的电话,然后才回来的,路上好像还遇到了楼下的大妈,帮忙抬了袋大米,然后……不记得了。
简恒的话加了什么咒语似的不停回放,秦城强迫自己忘,可就是忘不掉。
浑浑噩噩地回到家,秦城第一次在他妈面前失态。
“怎么了?”宋映梅放下手里的活儿,不放心地看着他。
“……啊,”秦城抬头,魂不守舍,“没……有点儿,不舒服。”
“感冒了?”宋映梅起身摸了摸他脑袋,秦城眼神木然地站在原地,没动。
“应该是。”脑袋里一团浆糊,秦城丢了魂的木偶一样,甚至说不出一句“今天比赛累的”。
不记得怎么应付过去的,不记得怎么进屋的,不记得什么时候躺在床上开始看着天花板发呆的。
秦城被“简恒喜欢自己”这个事实震惊得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回忆。
看着窗外的月亮,秦城强迫自己把重点放在简恒那段视频上。
视频里的简恒和现在的重合又分开,除了震惊外,秦城不能否认,他还心疼,他还愤怒,他恨不得抽死那对傻逼。
他努力把自己按在这种情绪里,迷迷糊糊间睡着,做了个梦。
梦里简恒说刚才是逗他的,还问他吓坏了吧。
秦城傻乐,说你是傻逼吗吓我一跳,抬手要搂他肩膀的时候抓了个空,简恒忽然消失。
他在屋里找了好久好久都找不着,推门出去的时候看见简恒被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按着要往车上压,秦城疯了似的跑过去要拉开他们。
一个医生推开他,声音冰凉:“他是精神病,有严重的同性恋倾向,已经骚扰到你所以要把他关起来。”
秦城大喊放开他我没说过这种话同性恋怎么了,时空却在眼前扭曲,无论他怎么跑都接近不了简恒,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他脖子上打了一针,简恒立刻不动了,闭上眼睛任由医生抬到车上带走。
秦城喊到嗓子嘶哑,睁开眼睛的时候眼角全是眼泪。
“简恒……简恒!”
不待身体反应秦城猛地坐起来迈下床,眼前一阵发黑,膝盖一软直接“嘭”地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口喘息了好久才清醒过来。
外面天还有些暗,挂钟显示现在是五点半。
简恒起早跑步的时间。
秦城没有一点睡意,心里不踏实,一身冷汗地快速洗漱出了门,临走前发现校服上衣落在了简恒家。
深吸口气拉开门,和拎着行李的简恒撞了个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