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笑了声:“英国……”
她站着抽烟,看着远处的枫树。她说:“你也试试,叫一叫,很管用的。”
我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她问我:“你妈为什么同意我们结婚?”
我说:“你拿得出手。”
她吐了口烟,眼角一斜,瞄着我:“是老钟拿出得手吧?”
我也点了根烟,说:“那不就是你拿的出手。”
她大叹:“我可真会投胎!钟灵秀你太他妈会投胎了!!”她踮起脚尖脖子仰得高高的,一指,“哎,那不是我家嘛?”
“老钟!!”她高喊了一声。
她接连喊:“爸!!”
“妈!!”
没有人回应她。我揽了揽她的肩膀。
秀秀的妈妈在她三岁时和她们家的司机跑了,秀秀的爸爸有一家很大的公司要管,没时间管只有一个女儿的小家。秀秀八岁开始学画画,他爸放她一个人和一个四十来岁的美院教授在一起学画,不放心,就让老师来我们家教,我和秀秀一起学,还有我妈从旁监督。学了很多年,老师没有做任何让人不放心的事。学到我们十四岁时,老师的儿子做了让人不放心的事。
他和我们念同一所初中。他到处吹嘘。他对秀秀说,你也可以到处说啊,我又没不让你说,酒又不是我灌你的,party也是你自己要来的,你自己不嫌丢人就行。
我约他去打高尔夫,他挥杆,我站在离他很远的地方,也挥杆,球打在他嘴巴上,他换了一口假牙齿。他没有再吹嘘过。秀秀没有再去上过学。
秀秀说:“黄医生比什么田医生,周医生管用一点,起码他不会给我发自己小叔子开的健身房的传单!”
我笑了。她看我,问我:“许延宸,你还记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