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是他被老虎杀了……泰米尔的老虎。”
“他……”我吞了口口水,我要问吗?我想问,但是我该问吗?我受不了,我要问出来。
“他是阿丰吗?”
男人又走了起来,我也走。我们转回了爱神庙的正门,这庙宇的小门是木板拼成的,朴实过头了,什么装饰花纹都没有。只有墙边挂着一束白花。
谁来祭典逝去的爱情?还是谁来赞美纯洁的爱情?
“他们在街上乱扔汽油弹,车子一下就烧起来了,他烧起来了,他推开我。有人扔炸弹。小范来了,他问我,人呢,我说都在这里了。他说,你这个王八蛋,我杀了你!我杀了你!他说,你不能死!你千万不能死!你要给我好好活着,你是他救回来的!你这条命不是你自己的!“
我听着。
男人说:“我们在酒吧里,我最后和他说的一句话……我们才走出去酒吧,我最后和他说的是,又不是你的孩子你这么关心干什么,还是你关心的是别人,你想回台湾就回去吧,反正……”
“他还没听完我要说的话。”
我听着。
大象死前会走向大象的坟地。
他每天都在走向他的坟地。
“反正……反正,我爱他。”
我听不下去了。我打开了手机,有百分之三十的电了。我给s打电话。
6.
忙音响了两下,电话就通了,s在电话那头“喂”了一声,我打了个嗝,赶忙说:“吃到风了。”
s笑起来。听到s的笑声,我又打了嗝,说: “你,你,你别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