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放下了那只花瓶,说:“他们爱他十秒,一分钟,一个晚上?一个礼拜?十个晚上?”
“那还不够?”
“你真是当代快消青年,什么都要快,吃饭要快,手机要快,网速要快,看电视剧都要快进,才看到开头就想知道结尾,爱来得也快,去得也快!”
我说:“爱一辈子你觉得现实吗?”我突然想到,“哦,对他来说是挺现实的,他爱孙毓又长又久。”
我说:“孙毓要结婚了,他托我问你打不打算去婚宴。”我抽烟,说,“他又和我卖惨,装可怜,他还问我,可不可以喜欢我。”
秀秀笑开了,说:“他是不是给你一种病急乱投医,死马当活马医的感觉。”
我翻个白眼,抖抖肩膀。我说:“非得爱一个什么人嘛,他追求什么呢?他想要什么呢?被爱的感觉?他自己不能好好过吗?非得是我吗?”
秀秀看着我,我说不出话来了,是啊,非得爱一个什么人嘛,非得投进什么漩涡里吗?一个人不能好好过吗?非得是某一个特定的人吗?
我举手作投降状,露出笑容。这题确实该反问我自己,我确实该自嘲的笑一笑。
秀秀说:“他大学的时候就喜欢你,你知道的吧?”
一些烟灰掉到了我的鞋子上,我吹了吹,说:“宰相肚子里能撑船,他的肚子里估计能塞下一两千万人。”
秀秀捂住嘴巴笑,笑完,她把碟子放在了地上,抱着膝盖,歪着脑袋看着我,她伸手理我的头发,摸着我的发尾,说:“爱这个字听上去真动听,真动人。”
我说:“糖衣炮弹。“
秀秀问我:“你为什么要见他呢?业皓文和我说,说你从他车上跳下去,说你说以后再也不想见他了。他说,他觉得对不起你,又觉得根本没有对不起你,他觉得你很可恨。“
我说:“阿槟也觉得我很可恨。”
我还说:“不恨我,难道恨他们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