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我懂得业皓文的心境了。少年时倘若涉足过这样的一条爱河,谁又会想要上岸?
我抽烟,低下头,但这一口下去,我的烟抽完了,我往池边走,把烟头扔进了水池里。孙毓远远问我:“你喜欢那天那出《火鸟》吗?”
我点头,说:“那是我第一次看芭蕾舞。”
我踩到烂泥地里的一株芦苇。它像还是活的。
孙毓说:“不要因为它是你第一次看的你就说喜欢。”
我回头望他,张望着,他正在树荫和阳光的交接处伸展手臂,一道树枝的影子落在他的胳膊上,瞬间缠绕住他的胳膊,像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一圈树叶印花。
他说:“其实我更想演《春之祭》。”
他仰头看那印花,手臂慢慢地旋转、垂落,放低,那树枝上的树叶便也跟着慢慢地旋转,迅速地生长,徒然地凋零。后来,他手臂上的树叶印花全落进了他脚下的影子里,他做了个扫动手指的动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我好奇阿尔忒弥斯在那古怪的《阿波罗》的故事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于是,我问他:“听秀秀说,你们反串跳过《阿波罗》。”
“你知道《阿波罗》的故事?”孙毓咬着烟,他的烟也快抽完了。
我摇头,又说:“那天业皓文说给我听了。”
孙毓哈哈笑:“他看了太多遍了,我们每次排练都找他当观众,有时候我是阿波罗,秀秀是阿尔忒弥斯,有时候秀秀是阿瑞斯,我是爱神,后来我们一致同意,我们演兄妹最默契,跳得最好。”
他还说:“我们还一致同意,秀秀比较像阿波罗,我比较适合月神。”
我明白,我也同意。
孙毓说:“《春之祭》的故事就简单多了,春天,大地被祭祀,大地需要祭品。”
我问:“你是那个祭品吗?”
孙毓点头,他朝我走了过来,他也把烟头扔进了水池里。我们两个接吻。亲着亲着,他的手伸进了我的裤子里。他解开了我的裤头,慢慢跪下来,跪在泥地上。他给我口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