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老手机,是不是没电了就会开不起来了啊?不过你这个保养的蛮好的,看上去还蛮新的。”
我真的很想睡觉,很困了,我闭上了眼睛,可能因为疲倦,我的神经变得松弛,戒备也随之松懈,我竟然回答了她,说:“我在等电话,没电了可能会错过。”
“不是有短信呼吗?”
“错过了,我再打过去可能就没人接了。”
秀秀问我“你在等谁的电话?家人还是前男友?”
秀秀说:“要是很久没联系的人那还是不要等了吧,很久没联系的人突然联系你,不是有人死了就是要借钱,两样你都不想发生吧?”
我说:“你老公知道你晚上不回家,赖在男生宿舍吗?”
“可是你们是男同性恋宿舍啊!”
“他是不是出轨了?你们是不是没有性生活?”
秀秀沉默了,我清了清喉咙,片刻后,秀秀说:“你怎么看出来的?因为你是性工作者,所以对别人有没有性生活特别敏锐吗?经常性生活的人身上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味道?你是不是闻得出来?”
“是不太一样,精液的味道你闻不出来吗?”我抓着衣服说,突然之间,我觉得一切都很可笑,我和秀秀,她说我们比朋友更高级,我和业皓文,我们比炮友还低级,我以为自己是不知羞耻比赛的冠军,我遮遮掩掩,却是欲盖弥彰。
我问秀秀:“你想和我上床吗?我对女人不行,我讨厌女人。”
秀秀回答我:“我知道,你是同性恋,我知道你的事,我都知道。”
她的声音在颤抖。
我不应该再说下去了,可我还是在说话:“那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你是艺术家,你是不是缺乏灵感,想从我这里找灵感?我能给你什么灵感?我只能给你优越感。”
秀秀翻了个身,或者从坐下变成躺下,我不知道,床板响得很厉害,很吵。我不停地说,说:你回答不出我的问题了。说:你应该去找伤害你的人,是你的长辈还是你的朋友?
她害怕男性的触碰,她认为朋友是拿来背叛,拿来出卖的,她不愿意回家,她亲近我们这些不爱女人的男人,她可以在我们面前只穿睡衣睡裤,只穿内衣内裤。她的问题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