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皓文问我:“你怎么不和我说尹良玉后来自杀了?”
我抬头看那些紫藤花,它们的花瓣娇嫩、轻薄,阳光灿烂,花瓣上的脉络经纹在光照下一览无遗。阳光透过花瓣照进我眼里。阳光有些刺眼,我低下头,揉揉眼睛,说:“人死都死了。”
业皓文说:“我没想到他会自杀……”
我说:“是啊,我都没有自杀。”
业皓文说:“我没想到……”
年轻人的手机咔嚓咔嚓响。我说:“你别多想。”
他说:“你有点冷血。”
我笑了笑,稍抬起眼瞧了瞧他:“不至于吧。”
他看着我,问我:“是不是因为这件事你妈才中风的?”
我说:“我妈?”
“冯阿姨啊。”
“哦,那是尹良玉的妈妈。”
年轻人们拍够了,走开了。
业皓文说:“我没认出来。”
他的声音轻了下去,眼帘也往下垂。我比划着:“她以前不是去我们学校静坐,拉横幅,还揪着我打啊骂啊的,说我勾引她儿子,同性恋,烂屁股,从食堂一路骂到宿舍,骂到我退学,你没见过?你不记得了?”
业皓文摇头,嘴巴微微张开着,薄薄的眼皮翻动着,它们一会儿盖住他那两颗黑亮的眼珠,一会儿把他眼里两道深邃的目光完全暴露了出来,他似乎在尝试回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