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雨里,他们听见了贝锦原唱版本的《雪国》,看到了李想信手拈来的《夜间飞行》,Noya陪着他们唱刚才万幸与任风风的Rap,梅小弦则来了段新歌,并且暗地内涵国内音乐软件,要是再不让他发歌,他就直接在这里就地出道。

明明是出道舞台,却像是团体演唱会现场。

他们数次穿着雨衣返场,得到热情洋溢的反馈,或许是热烈的感情将大雨蒸发,他们再也舍不得这个风雨同舟的舞台。

直到雨停一刻,所有人才从欢声笑语里回过神来,十位言笑晏晏的少年,终归要从雨里站起身,走向属于他们的未来。

他们手牵着手,高举,又放下,向全场鞠躬。

没有飘扬的彩纸,没有激昂的音乐,他们向每一个角度的观众表达谢意。

最后一躬,当他们直起身来时,那些明亮的黑色双眼里,露出了惊讶而欣喜的神色。

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在看台上、坑底里,他们打开了手机后置的电筒,不停挥动,不断回应,有人在唱歌,无数人跟随旋律。

他们在唱“长途跋涉,赴汤蹈火,或灿烂或疯狂的青春,决定权在我”,在唱“我所有的青春,是爱,是梦,是疯。是一首呐喊的歌,足够穿越所有雨和风”,在唱“欲问塞南事,年年鸿雁飞”。

从《命运由我》,到《千禧年少年少女》,到《塞下曲》。

一路走来,练习生们记得,观众不曾忘怀。

他们认出了,听出了,站在灯光下不知所措,忘了营业的修饰,每个人热泪盈眶。

“雪啊,雪啊。少年的雪,我的理想国站在我的面前,却不发一言。”

江河拉远麦克,捂着鼻子转向一侧,他的眼睛通红。

于斐拍着他的后背,但自己也忍不住耸动肩膀,唐之阳摸了摸乐时的头,看着他咬着嘴唇,眼泪却在目眶不停流转,唐之阳面对着灯光,微笑地,眼中溢满不舍的温柔和伤感。

“我的故事是爱与恨,愁与烈火鲜血偿,孤身一人迎千军,不问世人问苍天。”

高音部分没唱上去,周望屿破涕为笑,尾调发抖:“刚才不是给你们开过嗓了吗,还唱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