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凑过来替他系白色的条纹领带,郑而重之,煞有介事,他对乐时露出灿烂微笑,“那一天,我还不知道坐在身边的你,能成为第一名。”

“乐乐,很高兴能遇见你。”

万幸握住乐时的手,打开门,日光灯明亮的光投下来,灯下的练习生们穿着蓝白调子的表演服,袁弘杉一身淡粉色的西装,俊拔立着,好像从某个洁白婚礼里走出来的英俊青年。

万幸笑着叫了声王子殿下,袁弘杉摇头叹息。

于斐和周望屿站在一起,麦克风已经搁在了手上,于斐拿着一只手持电扇,为周望屿吹鬓角滴下来的热汗。

周望屿的足尖打着拍子,压低声音和于斐交换乐句。

余光看见乐时,于斐顿了一下,周望屿微微一笑:“自由发挥?”

“自由发挥。”于斐回答,周望屿接过了他的电扇,于斐走向乐时,停在他的面前,伸手理了一下衬衫的尖领,乐时定定看着他,眼神静冷,却似乎涌动着某种灼人而炽烈的感情。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拽住于斐的手,又匆忙放开,于斐的手心落进了一个冰冷的金属物体。

他低头一看,是一根坠着戒指的项链,不是先前他为乐时挑的那条,顶端坠着银光闪闪的一枚小戒指。

于斐忽然想起来,这是乐时在《塞下曲》时戴过的首饰。

于斐轻声一笑,将这条银链子戴上,条纹衬衫开了领口的扣子,露出一小点闪烁的光芒。

耳返中传来导播的通知:现在准备上台。

他们站在台下,看见台边坐着的九十位练习生,各个公司的代表,以及陪伴他们四个月的导师,粉丝们举着应援物,眼眶通红地注视着台上正在播放的小短片。那是合宿时练习生们朝夕相对的小片段,以及每个人对于对方的评价。

周望屿坐在纯白色的房间里,歪着头,眨着眼睛思考一阵,回答:“是于斐吧。他刚来的时候没什么朋友,但是我觉得他唱歌好听,于是试探性地去了解他,发现他的性格其实挺好的。会陪我一起练习到深夜,刚开始我不是跳舞不行吗,他就厚脸皮,带我到处去蹭舞蹈课。”一阵笑声,“我们也经常一起写歌,一有灵感就会凑在一起交流。有时候就是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词,就会坐在路边哼很久的歌。”

播放的画面,是于斐和周望屿在檐廊下交流的场景,于斐抱着吉他,拨弦歌唱,而周望屿为他打着拍子,膝盖上搁着一本五颜六色的笔记本,风将纸页一张张掀起。

于斐低沉带磁的声音响起来:“我也很感谢他,我们的观点其实常常分歧,怎么唱歌,怎么表达,但最后,就像他私底下开的玩笑,他在我身上学会了一股摇滚的疯劲,而我在他身上也学会了抒情的收敛。”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感谢我们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