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斐耐心到等他把这句话说完,也不过是为接下来的动作加上了地点。

他握住了乐时那支腕子,用更大的斥力紧攥,乐时的手臂颤了一阵,最终卸下力气,按住后颈的手立即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一阵风从乐时的后背吹过来,使得他的手臂冷不防出了一层敏感的粟粒。

于斐扣着他的后颈吻他,先是粗浅而柔情的一含,虎牙擦过柔软的唇瓣,乐时的眼睫动了一下。

好似尝到了血气的兽,于斐再吻,力气凶悍而暴躁,乐时咬了一下他的舌尖,力气不大,是警告的意思。

于斐沉着嗓笑了一声,像个不羁的法外的狂徒,不理会爱人反抗的獠牙,加深了唇齿之间的掠夺。

粗暴卸下齿列的城防,舌尖顶在一起,旋即翻覆不休地纠缠。

氧气在一瞬间被点燃,流动的风成了引燃的介质,顷刻间,黑夜淡出,白焰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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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懂的)

乐时低头看看身下,又抬眼看着于斐。忽而眉头一皱,眼睛一眨,猝不及防地,大滴的、连续的眼泪从他的目眶里跌了下来,像断了线的珠子。

于斐愣住了,张皇失措地伸手去擦。

意识到自己在落泪,乐时把脸埋进于斐的肩窝,于斐感觉到对方的睫毛在不断颤抖,湿润而沉重地扫在他的脖颈上。滚烫的泪水湿浸浸的,乐时好像停不下来,他的肩膀轻微地耸动着,甚至发出低低的抽噎。

于斐彻底慌了神,只能不断抚摸着乐时的后背,用本能的语言安慰:“别哭……别哭。乖。你这样,让我怎么哄你?哎,乐乐……不哭了,我们不哭了,啊。”

他从来没见过乐时这样的哭法,乐时以前从不在他面前这么哭。他搂着于斐的脖颈,咬着牙,后背轻轻抽搐,时不时发出哽咽的声音。乐时哽着声音说:“……好胀。阿斐,胀。”

于斐一手拍他的后背,一手移到他的下腹,慢慢地搓揉,他的小腹鼓出一小块,于斐心疼得要命,亲着他的额心,不停说:“是我不对。是我不该在里面。乐乐,你不要哭……我不知道怎么办。”

“你不用怎么办。”乐时说了个短句,一个哭嗝顶上喉头,他使劲把自己糅在于斐怀里,很难从情事后涌上心头的感情浪潮里缓过神,他明白自己不应该怪于斐,不仅是身体的酸胀,他的心里也满满地胀着什么——他不知道这哭泣的来由,好像要把他练习的疲惫、遭到恶评的不安,受到否定的失落,看见生死的惊惧,对未来的悲观,都一齐哭出来似的。

于斐抱着他,说柔软的话哄他,笨拙又率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