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一样。”

乐时侧过脸面,深深埋进于斐的肩窝里,淡淡的汗潮感觉,带着精疲力竭的感情,他说:“我也很贪心。我不生你的气,我想和你在一起。”

认识这样久,乐时从来不说这样的话。他心里有最柔软的地方,从不完全示于人前。

在拥抱乐时之前,有这样的一瞬间,于斐觉得他们会再度争吵,再度陷入过去的循环里,但直到现在,他才发觉他不愿意再做互相刺伤的发起者,他在注视里惊觉,好像那些无可理喻的争吵和矛盾,只需要一个拥抱就可以化解。

但他从前做不到。

“我答应你。”于斐说,闭上眼又重复一次,“我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什么事情都不可以一个人扛着,就算、就算找你信得过的人,不找我也没关系。我也有不能告诉你的事情——不是不能,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我很害怕。”

“我也很害怕。”乐时回应,“害怕不能参加比赛,也害怕不能出道。”

于斐不说话,只是抱他更紧。

“阿斐,我好累。”

乐时让自己沉进那片带有安心气味的黯淡里,于斐能感觉到他的眼睫毛在一眨一眨地轻轻搔着脖颈,有些痒。

于斐苦笑一声,抚摸乐时的后背,说:“你这是在向我撒娇吗?”

安静好一阵子,他甚至觉得乐时已经随着逐渐平复的呼吸而睡着了,他这才得到了闷声的回答:“嗯。我是在撒娇。”一停,于斐的心跳也跟着一顿,他很惊讶,又像干渴的人终于等到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他听乐时又说:“你多抱我会儿。”

于斐挠挠他的耳根:“不嫌热么?”

“热。”

他的手松了些,乐时立刻说:“别放。”

“好,我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