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时站起来,脚步仍然虚浮歪扭,但眼前的景象因为意志力逐渐清晰,他看见在不远的尽头,于斐局促地坐着,神色紧张关切,四目相对的时候,于斐短暂地张了张手臂,动作小心慎微,乐时觉得自己冲向他的脚步稳定,但到点的时候还是险些栽进他的怀里。他拆开手里的口红,膝盖颤抖地躬**,他的手抖得很厉害。

乐时咬了咬牙,伸手捧住了于斐的脸,指尖碰到了他的下颔线,对方似乎难以察觉地颤抖了一下,喧声笑语的练习生们不知道,热切注视的镜头也不知道,只有他的心底很明白,这是一个适合接吻的角度,尽管多数时候捧着他的脸的人是于斐,低头相碰的姿势总会带着某种虔敬忠诚的神性,充满渴望又充满纯洁。

在意识到动作暧昧的同时,贴在面侧的手迅速向下,乐时将手指按在于斐的后颈,往他的嘴唇上涂着鲜红的颜色。

他的神情认真,严肃。尽管涂抹的动作有些难以控制,但不至于脱离范围。贴在于斐皮肤上的指腹柔软,明明温度不高,却留下滚烫的触点。

于斐拢住了领口的麦克风,在结束的一个瞬间,以轻声耳语的力度,在乐时耳边说:“我刚才以为你要亲我。”

话像一团飘忽柔软的风,贴着耳廓掠过,在阳光里迅速消散。

于斐想,乐时根本不知道他下意识的动作有多深情多撩人。

乐时的声音比平常要大,似乎在遮掩什么:“你这红嘴唇还是算了吧。”

乐时退开,口红的盖子啪地一响。他站定,向裁判举手示意。

不出所料,最后他们组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

“你想想关键的场次我们都怎么赢的。”万幸抱着奖牌长叹一声。

周望屿和俩三岁小孩玩了一上午,见识到了新一代相声演员的蓬勃活力,学习能力出色地学会了搭腔接茬与总结:“大概就是出卖色相和被迫营业吧,我瞅着于斐挺快乐,尽管这是乐时练习生受到极度迫害的一天。但对于我们来说值得纪念。”

任风风爽直地哈哈大笑,看到周望屿,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感叹一声:“我们组要是Concept评价也能一起,那该多好!”

周望屿微笑地一歪头,不置可否。

“那敢情好。”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