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乐时淡淡回他:“我从第一次见面,他挑衅你的时候,就想打一架。”

“你还真够直来直去的……”于斐无奈,心中却为着乐时为他的不平而有些隐秘的愉快,看乐时的表情怎样都不是附和话意的开玩笑,于斐赶紧补了一句:“你要打可以去其他地方,比如下次的公演舞台,比如练舞室……”

乐时不失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灯色稀疏的宿舍楼就在面前,他停下脚步,站在路灯辉光照不见的阴影中,他发出一声轻叹。

“乐乐,不要叹气。”一双手按在他的肩头,他的眼前一暗,于斐对他说:“都会好起来的。”

接下来的时间仍旧波平如水地推移,《雪国》组的情形比起第一次公演更为复杂,贝锦在第一次课上的评论就像一根刺,乐时虽说表面一如既往,心里却始终带着自我怀疑。Vocal对于他而言是并不擅长的领域,正因为不擅长,才更加患得患失。

明明歌词已经烂熟在心,转折和技巧都胸有成竹,在贝锦的声乐课上却从来得不到好眼色。他不解,也犹豫,但只能报以更夜以继日的努力,尽管他不知道他所日复一日重复的歌曲究竟有什么意义——

倍感艰难,却不能停下脚步。前路迷茫,但仍然没有喘息的时间。

队内成员的状态也有不同程度的起伏,于斐自从接过队长的职责,从粗略的舞台编排,到每个人的状态,他似乎回到出道前奔忙的状态,乐时知道他不该对这样的情况不安,尽管于斐每天困得冒泡,靠在墙边都能睡着,但他还是总在练歌房外等乐时出来。

于斐他比以前懂事——是太多事情让他抽枝拔节地被迫成长,还是失而复得令他倍感珍惜,他认真得几乎如履薄冰,尽管乐时从来对他如常的冷冷淡淡,但他的小猫儿正是这样的个性,越热闹越冷静,与所有人格格不入,习惯沉默地陪伴。

尽管他会在某个寂夜的时刻,看见乐时懊丧的神情,眉头倔强地攥起来,眼睛映照出起伏的音谱,发出轻声的叹息——他遇到了难题。

于斐也问过,但乐时并不回答。隐瞒和躲避的沉默愈加枝繁叶茂,在繁忙的日程里见缝插针。节目组似乎知道他们日益紧绷的精神,在周五时进行了一次综艺节目的拍摄放松。

回想起上一次的女团舞MVP,乐时并不觉得这个可恶节目能琢磨出什么让人身心愉快的综艺,

节目的内容在发表前密不透风,只说监督是家庭恋爱类综艺出身,当然在发布会过半时乐时的心里还惦记着曲子的事情,走神走到不知名的天外去,以至于大家因为节目内容欢呼雀跃的时候,他放空地望了一**边的人,问于斐:“怎么了?”

于斐显然非常快乐,在镜头前绝不与乐时做出什么逾越界限的亲昵动作的他,破天荒地捏了一下乐时的鼻头。他笑得眼尾都起纹儿了,只说:“没什么,一个小游戏而已。你跟我一组怎么样?”

乐时不咸不淡:“你先等等,我觉得你在骗我。”

于斐不顾人设崩塌地拽着他的衣袖,企图撒娇:“乐哥,跟我一组,好不好?”

乐时非常有原则:“我听岔了,节目是什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