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地方,早起晚睡似乎是每个人的正常状态,迅速入睡和骤然惊醒的生物钟使人无暇他顾,抵抗不住高强度练习的压力生病的人不少,乐时每每去医务室处理伤口,总可以看见挂着吊瓶面色发白的面熟练习生,时不时问医生“还有多久可以走”。

如果把比赛视作一场大考,那这段时间,大概就是模拟考试后等待成绩,又因为众说纷纭的答案而不安踌躇时。在与外界音书断绝的日子里,只有昏天黑地的练习能够补足这样的不安。

于斐说好退避三舍,也就真不再来找他,除非蹭课时刚好到了同堂,他会在贝锦的冷嘲热讽里,架着把吉他,唱时下已不流行的某首老歌,用最野蛮放肆的技巧,把一段故事唱得四分五裂,以祭他压抑已久的摇滚之魂。

饭桌上谈到不远F4的唱腔,万幸振振有词:“在这你会觉得,周望屿的嗓子里藏着的是整个秋天,一听到他唱歌,我身边好像就开始掉叶子,还有点快下雪时候的干燥。总之就像有人和你说故事,情感充沛的,很煽情。”

任风风觊觎对方碗里最后一块红烧肉,筷子将收不收,鬼鬼祟祟,搭腔含糊其辞:“是的是的,我比较喜欢于斐唱歌啦,就很炸。”

唐之阳:“乐乐觉得呢?”

乐时没想到话题会cue到自己,颇为迷茫地抬眼,看了一圈红烧肉抢夺无果、铩羽而归的任风风,又看眼不远处与江河、周望屿相谈甚欢的于斐,回答:“他唱歌……有股汽油味。”

万幸:“Roking son!”

任风风:“哈哈哈哈哈太贴切了吧,他这人很奇怪的,在录音室练歌不像练歌,像在开机车。刚来那会,唱《顶楼》《极恶都市》这种歌,那叫一个撕心裂肺、痛彻心扉……但都绝赞好听。不过最近不唱了。”

唐之阳饶有兴趣:“最近他唱什么?”

任风风露出疑惑嫌弃的神情:“他唱《甜蜜蜜》,一唱就半小时,简直不能忍。”

乐时:“……”

那头的于斐捂着鼻子侧过身,打了个刁钻喷嚏,莫名其妙地皱了皱鼻子,向乐时那桌看去,对上了双十分冷淡的眼睛,他挤了挤眼睛,露出一个开朗爽快的笑容,乐时果然转过眼睛去,再也不看他了。

当然,他们在练习中也并未忘记还有个综艺小插曲,变装的衣服发放的那一天,宿舍区简直就是群魔乱舞的现场。乐时至少在路上看到了五个对他说真相只有一个的江户川柯南,还有要成为火影/海贼王的男人若干。

当他打开213大门的一刹那,又极其迅速地关上了。

“你们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