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就对了,你都不知道,你笑起来的时候有多好看。”

他并没有看于斐,可这一声带笑的低沉感叹,在他的心中久违地一亮,如同静谧湖上的一尾银色小鱼,在日光下倏忽地一闪,泼剌一声,整片晴空的暖意落进他的心底,寂静的心湖荡起皱蹙的细漪,遥遥地延绵至无何有的远方。

回到集训地,所有练习生照常上交手机,白桃老母亲一把鼻涕一把泪,在铁栅栏门外欢送乐时进去,颇有点儿铁门铁窗铁锁链的悲戚,她伸一只手作深情尔康状,一面撕心裂肺地义正言辞:“卷卷让我转告一句话:于斐你给我管好你自己!管好你自己!不——要——炒——C——P——!禁止——谈恋爱——!”

于斐郑重其事转过身,朝白桃深鞠一躬,像感激老母亲的乖儿子。

他满面诚恳地打包票:“我一定对乐乐退避三舍。”

乐时没理他,十万分不耐烦地加快脚步和他拉开距离,他还得看白桃关上车门,这才小跑着追过去,迭声说:“你还真的对我退避三舍?不是,你说我们有炒的必要吗?”

乐时一句还是分手最好险些溜出口,远处就传来足球场呐喊似的大声呼唤,宿舍门口欢呼雀跃蹦蹦跳跳的一定是万幸,在他旁边装作陌生人路过扶额托腮的则是任风风,当然在见到他的时候,小孩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乐乐!你终于回来了!”

还没等乐时做出回应,怀里撞进个万幸,险些把他撞翻了,这乍一看生离死别的,不知道的还当乐时发生了什么性命攸关的大事,当然乐时被突然一抱的反应不比唐之阳,还能微笑着摸摸对方的发顶,他后背僵硬地踉跄一下,言简意赅:“我没事,可以松开了。”

任风风帮腔:“听到没,可以放开了!”

万幸不撒手,向他吐舌头:“嘴上说得挺凶,心里早就变成柠檬精了,略略略。”

任风风恶狠狠瞪他一眼,拉长声音,唱歌似地说:“我好酸啊。”

于斐:“我好酸啊。”

万幸:“???这位哥请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任风风试图挑拨离间,以达到让乐时卸下这贴人形狗皮膏药的目的:“于斐练习生,这个万幸,他不是厉不厉害的问题,他真的就是那种,在暗示你是条酸菜鱼,又酸又菜又多余,你看看,乐哥的表情已经是莫挨老子了,他还在那纠缠不休——”

眼看这俩人又要精力过剩地闹个没完,乐时悬崖勒马:“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