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练习室里还有另一个人。
于斐右腿放在左腿上,怀里抱着吉他,在看到乐时的一瞬间瞳孔微微一缩。
万幸看看乐时,又看看于斐,有点儿想笑,乐时却狠狠掐了一下他的虎口,万幸委屈地嗷了一嗓子,一双眼睛湿漉漉地往他乐哥脸上看去。
仰首,挑眉,一脸冷淡。
他又向坐在一旁与乐时无声对峙的于斐看去。
眯眼,微笑,满面春风。
他们穿着款式一样的黑色T恤,一样的黑白人物印像,长度相同的黑色宽松短裤,露出两截骨肉匀亭、肌腱发达的小腿,甚至连运动鞋的型号也是两年前的限量款,是要冒风冒雨排队蹲守掉落的心动老款。
场面尴尬而危险地静寂一瞬。
“乐时。”
“于斐。”
异口同声。
乐时淡淡撇过脸去,算是打了个不咸不淡的招呼,尽管耳根有点不值一提的诡异热烫。
这该死的默契。
于斐宽容一笑,仍然岿然不动地坐在角落,一副不愿挪窝的模样。乐时也并不理会他的死乞白赖,站在练习镜的正中,镜子里仍旧是那个长手长脚的少年,脸色白得发青,昨晚睡得多了一些,眼皮仍然浮肿,不知道初评前能不能褪干净。
乐时做了一个深呼吸,对万幸说:“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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