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最大的戾气去用言语攻击了别人,但是不会为此付出任何代价,甚至对他来说这根本就不值得被记住。”
“柳瑞,陈子明,甚至我,都会告诉你,不要把这些当回事,不管就好,每个艺人都有黑子。这并不是因为这是一件正确的事情,只是我们对此无能为力。高官富贾,名流政要,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有能力堵住别人的嘴,尤其是那些没有逻辑和理由,单纯为骂而骂的人。”
“所以,做好你该做的事,别让喜欢你的人失望。只要你没有做错事,那就可以完全把负面言论当作跳梁小丑刷存在感的工具,他们骂得越狠,说明自己的生活越不如意。”
阮篙垂着头默默听着,莫修然声音不大,低沉而温和,他听得很认真,也……很相信。
明明不是唯一的对他说类似的话的人,但是阮篙听起来却觉得比任何人口中出来够更加让人信服。
他稍稍抬起点头,用一个自下而上的角度看向莫修然,小声道:“但是我真的觉得,我的演技变差了,我现在的状态比《哑子》差了好多,他们说我高开低走……”
莫修然无端觉得他这副样子怯生生的有点可怜,像一只蹲在门口讨食的流浪猫,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自信全都被声势浩大的声讨给抹消掉了。
“电视剧和电影不一样,我和傅一霖也不一样。”莫修然温和地看着阮篙,“你觉得,在品鉴演技这方面,是那些不知道什么学历什么专业的路人有眼光,还是我更看的清楚一点呢?”
阮篙讷讷道:“当然是然哥……”
“那我说一句,能不能顶他们说一万句?”
阮篙呆呆地看着他。
莫修然开口,声音低而轻,仿佛一声叹息,又好像一阵软而凉的晨风。
“我说,你可以的,不要听他们贬损你了,好不好?”
一股酸意钻入鼻腔,眼睛一热,泪水涌入眼眶,轻轻一眨,鸦羽似的长睫被沾湿了凝成一缕一缕。
阮篙不想哭,觉得丢人,于是只紧紧攥着拳,拇指圆钝的指甲用力掐在食指关节处,企图控制住泪水。
莫修然却突然伸出了手,温和却不容抗拒地把他的拳头掰开,然后身体前倾,将他拥入了怀中,他的胸膛宽厚而温暖,带着极淡的木质香,刚才面对面讲话的时候若有若无得勾着人去寻,此刻被抱在怀里才能清晰的嗅到。
绵柔儒雅,像烘干了的茉莉花与干草青草,厚重而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