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观时间或许不长,可在方觉夏心里好像过了很久很久,休息室的门终于被打开,一位护士前来通知,“病人手术结束了,现在已经转移到单人病房。”
“他没事吧?”方觉夏站起来。
“没事,不过他的手上现在做了固定,可能不太方便。”
方觉夏松口气,跟着护士去到了vip套间的单人病房。裴听颂静静地躺在床上,闭着眼。
“他昏迷了吗?”
“没有。”护士说,“做手术只做了局部麻醉,但他好像很累,睡着了。”
方觉夏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坐到床边。
“病人醒来之后可能会有头痛耳鸣的现象,这些是轻微脑震荡的后遗症,如果有其他现象可以呼叫我们。”
“好的,谢谢。”
护士将门带上,房间内一下子安静下来。方觉夏看着睡着的裴听颂,他脸上的伤被纱布包好,左手手腕打着石膏。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心疼一个人。方觉夏都怀疑自己和裴听颂是不是命里犯冲,他身上受过的大大小小的伤几乎都因他而起。想到他之前表演完还撒娇让他抱,突然就受伤躺在床上。
骨折该有多疼啊。
想着想着,方觉夏鼻子就发酸。他趴在床边,伸出手,摸了摸裴听颂的手腕上的石膏,指尖缓缓地沿着石膏往前,碰到他石膏下露出的半个手背,他凸起的指骨关节,轻柔地覆在他手上。
指尖在温热的皮肤上摩挲着,不自觉嵌进他的指缝。
心脏密密麻麻地发疼,发紧。
原来他这么喜欢这个人。
嵌下去的指尖想缩回来,但还没来得及缩回,就被攥紧的手夹住,留住了差点逃走的十指紧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