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唐枫嘴角浮现出一个放松的笑容，一切尘埃落定，“虽然在季先生体内发现大量禁药残余，但是发现得不算太迟，它还没有完全攻陷腺体，只要配合傅先生信息素一同治疗，将禁药完全排出体外以及使腺体恢复正常机能的可能性不说多高，但有机会。”

“季裴意”只能死，而季裴意有机会活下来。

季裴意长长呼了口气，算是一个好结局了吧。

正如此想着，他的手就被温暖干燥的手掌覆住，他侧过脸就对上了傅庭绍带着沉沉笑意的眼睛，脑中突然浮现了幻境中最后的那些画面，一时间竟不能言语。

季裴意能活，所以傅庭绍也能活吧。

“听到了吗？我们有机会。”傅庭绍是紧张的，可他又是雀跃的，他自幼便很少有激烈的情绪，可是在这一刻他无比激动，因为季裴意有活下来的机会。

“听到了。”季裴意笑了，犹豫半晌回握住了傅庭绍的手，他一定不会让傅庭绍重蹈覆辙，这样高高在云端的人怎么能够走向那条路呢？

唐枫提出的治疗方案与幻境中一般无二，提取傅庭绍的信息素对季裴意进行治疗，这事不能着急，唐枫与两人约好下周一就开始正式治疗。

回去的路上，季裴意靠在傅庭绍肩上，眼睛划过外面的万千灯，像是自言自语，说：“在意识到幻境中那些事情是我的未来后，我其实很害怕，谁不怕死呢？可是现在能活下去了，真好。”

傅庭绍静静地听他说，听他从幻境说到现实，又听他说起做过的那个噩梦。

“傅庭绍，”季裴意从他肩上起来，注视着他，“我做过一个梦，很可怕，梦里的你死了。”

傅庭绍抬手轻抚着他的脸，注视着他认真说：“不要乱想，我还好好的，那只是个梦。”

可季裴意知道那不是个梦，而可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就如同幻境中的那些一样，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在季裴意死后发生的事情。

季裴意与他对视，蓦地笑了笑，他把语气放得很轻松，一如往常的玩世不恭，道：“姓傅的，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这祸害可得好好活着。”

傅庭绍的脸色瞬间变沉，他捏住季裴意的肩膀，道：“你不会死。”

季裴意耸耸肩，道：“所以说只是开玩笑。”

傅庭绍摇摇头，十分固执，说：“这个玩笑并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