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潮声回忆昨晚,他觉得自己卑劣极了,梁屿已经哭着喊疼,搂着他的脖子小声求饶,他却只能给予敷衍的亲吻,然后冲撞得更加凶猛——
谁让他嵌在梁屿体内的东西,被哭声刺激得又再胀大了一点。梁屿连哭声也勾人得很,声音软软的,哭久了会有些沙哑。就像生锈了的琴弦,再怎么样声音总归是悦耳动听的,是能让人闭目欣赏的存在。
于是他故意往那最脆弱的地方重重捣弄,梁屿依旧在哭,但双臂始终圈着他的脖子,不管抽插顶弄的动作有多激烈,都没有放开。甚至连两条无力的腿也试图勾住他的腰,但估计是疼得厉害,试了几次都不成功,双腿随着一刻也不停的撞击跌落在床上。
哭声变得凄惨了几分。谢潮声心疼他,挺腰的动作慢了下来,让梁屿得以将两条腿重新缠在他身上。他低头吻他,尝到了眼泪咸涩的味道,就像海水一样。
谢潮声恍惚觉得,他们是汪洋大海里漂浮着的一艘船,随便掀起的巨浪都能将他们吞没,他们是那样的渺小单薄、不堪一击。
活下去的唯一办法,是寻找可停靠的岛屿。不然他们将会一直在这茫茫大海载沉载浮。
对不起,谢潮声喃喃道,需要靠岸的其实只有他一人而已。是他执意且自私地将梁屿拉上船,他要他们的命运绑在一起。
你陪着我,好不好。
谢潮声睁着双眼,蹙起眉头,盯着梁屿哭得可怜兮兮的模样,那时候的他一点儿心软也没有。梁屿知道自己被看着,他又将四肢缠得紧一些,即使他们的身体已经足够密不可分。
老师,我疼。梁屿委屈巴巴地说,他向对他施加暴行的男人,留下毫无用处的眼泪。谢潮声堵住他的嘴唇,吻很轻柔,动作却愈发凶狠。
你自找的,他心想。
谢潮声判断现在应该接近天亮,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外面一点光都没透进来。他抱着梁屿整整一夜,彼此身上都一丝不挂,肌肤相亲的感觉说不出的美妙。他的意志被土崩瓦解,根本不想离开这副温热的身体。
胯下的部位逐渐不安分,谢潮声在梁屿股间摸索了一会儿,前一晚接纳了他的甬道仍然松软湿热,他的手指头轻易就伸了进去,在里面缓缓研磨。
梁屿睡得很香,脸颊还在谢潮声脖颈亲昵地蹭了蹭,睡梦中也不忘撒娇。
谢潮声抽出手指,大手转而在怀里人光裸的后腰和臀部流连,恶意地揉捏着。视线范围内一片混沌的黑,外面的光照不进来,周围静悄悄的,他们仿佛仍置身于黑夜。
现在还没到天亮,谢潮声自欺欺人地想,夜晚还没有结束。
那么就可以心安理得做一些只有夜晚才能做的事。谢潮声不打一声招呼,将自己的东西捅进那温暖紧致的地方,他一下接一下地顶弄,动作不疾不徐,不再像昨晚一样急躁过头失了分寸。